“什麼意思?”
“單於沒有殺你,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胡說!”
“伊稚斜,你雖然隻是右穀蠡王,但你的右穀蠡部比左右賢王差了嗎?你手下的部落數量戰力幾乎已經快要蓋過單於了,這樣的情況,單於雖然不怎麼聽你的,卻依然會考慮你的意見,這就已經是很好了。你還想要做什麼?”
“你又要拿漢家將軍做比喻嗎?”
“我不是拿周亞夫做比喻,而是告訴你這個事實,功高震主,要麼夾起尾巴做人,要麼就反了他娘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伊稚斜陷入了沉思,最近他沉思的日子越來越多了,實在是沒有辦法,那些血淋淋的凍死人數讓他的心時刻處於一種莫名的情緒中。
“行了別鬧心了,我回去換套衣服然後咱們就去參加宴會,我還是很期待這一天的。”崔任卿歎了口氣,大漢的除夕一定是熱鬧的,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會坐下來好好喝頓酒,仇恨是明天的事,而歡聚,是今天的事,二者在除夕的這一天不能混為一談。
出了伊稚斜的氈房,崔任卿邁著步子穿過了熱情的匈奴人,躲過了數個匈奴女子熱情奔放的眼神和肢體,這才到了自己的氈房處,今天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可以盡情的‘放肆’,與身份無關,隻是傳統。
所以崔任卿才能在自己的氈房的外圍看見喬裝打扮的南宮。
沒有了華麗閼氏服裝的南宮活脫脫就是一個俏皮的匈奴小女孩。
“怎麼?見到我這麼驚訝嗎?”南宮笑看著沒什麼表情的崔任卿。
崔任卿則搖搖頭,“進去吧。”
進了氈房,崔任卿褪下了皮袍,伸了個懶腰,“今天找我什麼事?”
“我找你就一定有事嗎?”
“你兩年都不肯見我,今日突然見我肯定是有事了,有事就說吧。”崔任卿看著南宮的樣子,也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一開始自己是為了愧疚而跟來,現在他有更遠大的使命,留在匈奴遠比他在大漢更有用。
“我真沒沒有什麼事情,隻是長久沒有見你了。”
崔任卿微微皺起了眉頭,小胡子也抽了起來,“公主,你這樣的話說服不了我的。”
“少家主!”
“進來!”
崔大挎著長刀走進氈房,單膝跪下,“公主,少家主。”
“何事?”
“單於說準備了一場特別的宴會,請您過去觀禮。”
“特別的宴會?”崔任卿摸了下小胡子,宴會不就是宴會,如何特別?
怕不是他發現了南宮在自己這裏會發生什麼吧,崔任卿笑了笑點點頭,“去回稟單於,我這就過去。對了,順便叫上伊稚斜。”這種有意思的事情不叫上伊稚斜簡直是天理不容。
“哎,你還是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