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雞仔回去了,半路上還有一些人才剛剛趕到,年刀鮮兒在分叉的時候故意走了錯路。藏到突出來的石臼裏,等了一會兒,那誰就跟著冒出了頭。年刀鮮兒著他的後腦勺沒出聲,等他東張西望的時候從身後走了。她是真不知道這小孩想幹嘛,不過這裏的人的思維她就沒好好地了解過。
手裏的東西不輕,她往山上走得時候才把它們除了雞仔都放到戒指裏。路上隻有她一個人,下山的路幾乎沒有人走了,野草亂長,從裏難免有東西,揮著樹枝,年刀鮮兒放開神識,走得很慢。要是有蛇冒出來,她倒要高興了,前段時間抓的蛇燉著吃了一天,還挺鮮美。
到屋前她才歇了口氣,剛吃完飯不久,還沒餓。怨靈已經走了,年刀鮮兒轉了幾圈,決定把茅房補補,就做成雞窩了。籬笆隻圍到一半,菜地裏稀稀疏疏的冒出了一些苗,淋了點水。雞仔以後可以下肥吧,李婆子之前就是這麼做的。出了幾天大太陽,眼看著就要下雨了,得趕緊把房子在檢查一遍。年刀鮮兒屋前屋後的整理,在第一聲炸雷響起的時候已經坐在吱吱呀呀的凳子上剝瓜子了。她看著順著屋簷流下的雨水,輕輕地歎了口氣。
倒是忙起來好,免得東想西想,年刀鮮兒將血石給的功法再次研讀起來。進階之路除了資質,天材地寶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惜,年刀鮮兒想起封在血石識府的東西,看得到摸不到真是令人煩躁。血石的功力不足,隻能看著那些往日裏收集的東西埋沒了。修煉又不是勤勉就能補足的,年刀鮮兒倒是不急,可是血石是沒有耐性的。她早懷疑這本功法有問題了,可是她自己可看不出來。以防萬一,她從沒墜下過血石看不起的武學。對於修真者來說,武學再高,不過還是凡夫俗子,不算什麼,年刀鮮兒的小動作它還看不上。
年刀鮮兒想,照著這樣的速度,血石的功力什麼時候會恢複呢?等血石恢複了,她如何自處?心中實在不安,靜不下心神。好在怨靈不在,她不用再應付著打坐。回到屋子裏,茅房的一邊都濕透了,也難怪,年刀鮮兒把那半邊的瓦片都移到正屋去了,她睡得那件可是密密實實的。雞仔在穿風的角落裏發抖,年刀鮮兒用幹草把它們圍起來,勉強遮擋一陣。
天漸漸地黑了,沒有電,年刀鮮兒連蠟燭也省了。屋外的布著在墓場裏記下的陣譜,應是能防著蛇什麼的進入。這麼些天了,看起來十分有用,她睡得很安穩。把彎刀放在枕邊假寐,不一會兒就沉入識海睡著了。黑漆漆的夜裏,與山腳下那些昏黃的燈光相比,這裏什麼都沒有。風聲依舊,影影幢幢的物體一片片的飛到屋前,似乎在商量什麼,可一個都沒進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