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眾英雄齊聚雁過也(2 / 3)

客棧裏還是鬧嚷嚷,隻見老板娘身穿一身素絹布衣服,隻是腰裏用一條猩紅綢緞做了腰封,勒得緊緊的,顯得身材利落;腰封外麵一邊兒懸了一個巴掌大精巧的銀算盤,另一邊懸一個鑲寶石外鞘的短匕首,不過也隻是表明一下自己江湖中人的身份,但是從來沒有拔出來過;手腕上帶著幾條素銀鐲,隨著老板娘走動叮當作響;頭上挽了一個飛天髻,發髻頂端簪了一朵和腰封同色的綢花。這身裝扮襯得鍾豔利落而美麗,她大方的應酬各個英雄。

此時店裏坐滿了人,其中靠近最裏麵圍坐了一桌大漠裝束的客人,其中幾個大漠裏來的漢子喝醉了,喊著大漠方言鬧了起來,本來大家相安無事,一個漢子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摟起了鍾豔的腰說:“美人,聽說你當年也掛過牌啊,你可說當年你掛牌接客時候見過我這麼英武的男子。”

鍾豔嬌笑了一下,雖心裏尷尬,也沒有露出不悅,說:“當然沒有,這位英雄英武異常,世間少有,奴家敬你一杯。”說著鍾豔就遞了杯酒到大漢嘴邊,同時借著巧勁把內力運到腳下,故作站立不穩,從大漢手中移步出來。

這漢子醉酒後本想調戲一下鍾豔,沒想反被她逃了,心中氣惱,想自己“大漠飛鷹”圖森的名號在大漠也是響當當的,本來這次入中原想揚名中原,沒想到,一路下來並無廝殺比試的機會,如今,連個女子也沒拿住,心裏更是窩火,就挑釁起來。

圖森笑著說:“美人還會幾招功夫啊,剛這一步可巧妙的很啊。不如比劃兩招,這路盟主定的武林規矩,武林中人不準相互無端爭鬥。我這大漠粗人,來此一路無廝殺,手癢了,美人非武林中人,比劃比劃也不算壞了規矩,又可以讓我見識一下中原武功。”

話說間忽的從桌子上掄起他的兵器,一對流星大錘。這忽然的攻擊讓各桌的人都有點兒措手不及,大家都知道這“一枝花”也隻會一些皮毛功夫,但是要是真打起來不出三招絕對要喪命。雖說這一枝花在這裏開店撈了往來客人不少油水,但是她為人機敏勤快,能說會道,做人又圓滑,各路人馬還是很給鍾豔麵子的,況且對方又是個大漠來的,自然大家心裏都是向著鍾豔的。因此都暗自抓起了自己的兵器,若鍾豔真有難,定要相救。再者,若在一群中原武林人中,發生一個大漠大漢無端打死一中原女子這樣的醜事,那真是丟盡中原武林的臉。

不過,這大漢也不是真想要鍾豔性命,因此這大錘的速度和力道都隻有平時的十分之一,也無什麼招式可講。鍾豔心裏知道剛才閃躲惹惱了這大漢,因此,這次她並沒有躲,隻是佯裝驚恐萬分,就在馬上要被大錘擊中之時,借力在倒地上,假裝被擊中。鍾豔心想,這大漢這次得了便宜,自然收了兵器,我再說點兒乖巧話哄哄這漢子,便無什麼大事了。

林奎安雖不怎麼管客棧的事兒,自知鍾豔應付自如,但在遠處看鍾豔被擊倒,慌忙過來,扶起鍾豔,輕聲問:“娘子,你可有受傷?”這圖森看鍾豔確實沒有什麼功夫,心裏自覺地無趣,就收起大錘笑道:“美人是真沒有功夫,還是覺得我英武非常,不忍心出手啊!恐怕是你看這醜夫看久了,再看我就傻眼了啊!”

林奎安自知不敵,但是也男人的麵子終是掛不住,林奎安攥起拳頭,說:“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扶起鍾豔,鍾豔朝他使使眼色,林奎安頓時領會鍾豔的意思,便鬆開拳頭假裝扶著鍾豔要向他平常坐的角落去。他們兩個雖一美一醜,一動一靜,但是兩個人默契非常好,鍾豔一個眼神和動作林奎安都知道其中含義。鍾豔從林奎安肩膀裏麵滑出來,但仍然佯裝一瘸一拐狀態,朝這些暗自準備為鍾豔打抱不平的武林人士說:“大家見笑了,繼續喝酒,剛才就當是小女子沒走穩自己摔的。來來來,小二……給各位一桌送一壇子上好的酒壓驚,我請的。”

那大漠飛鷹圖森看在場的各位中原人士依然不動,反倒是覺得自己威風起來,酒也使人衝動。就拍手大笑:“美人果然是看上我這絕世的男子,看來中原男子沒有一個能讓美人滿意了,不如今晚就去我客房裏睡……”接著就是一些不幹不淨的粗話,和圖森一桌的是五個漢子和一個女子,那五個漢子都拍桌子笑起來,隻是那女子戴著黑色的麵紗,一身黑衣,額頭上還有圖騰紋麵,估計也就不到二十的光景,她眼睛看似清澈實則暗藏玄妙,她一直沒有動,也看不出有何表情,隻是安靜的吃著飯,偶爾抿一小口酒。

林奎安在角落裏聽到這些話自然是窩火,但是要知道,這周圍陸陸續續開過幾家客棧,都是因為為人不巧,在店裏打起來了,有的老板自己走了,有的則是被打走了,有的比較慘的店就是被一把火燒了,隻有他這雁過也客棧一直在,全靠了鍾豔的機智和他的忍讓。林奎安想,再幹幾年等他的攢夠了錢夠他的一兒一女將來花用,就盤了這客棧和鍾豔也找個地方隱居去,到時候他可以整日讀書寫詩,鍾豔彈琴起舞,兩人對弈,或者他看鍾豔舞劍也是美事。想到這裏,林奎安心裏的火又平了,他隻是默默的注意著鍾豔,倘若她真的有難,他拚了命也要上前去的。

就當林奎安心裏起伏之時,靠門口一桌一個白影子忽然閃了到了圖森麵前,速度很快。是誰?照這輕功來看一定是個修為不低的人,一瞬間圖森臉上中了一拳,圖森向後飛出去撞到客棧的牆上,這個白影又閃回座位。這一切一氣嗬成。這圖森鐵板一樣的身體嘭的一聲撞到這客棧的薄木牆上,讓那晃悠的燈光又猛烈的晃悠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