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裏如果真打起來,怎麼辦?中原武林因為有了路盟主的約束,多少還有點兒規矩,再加上她會為人,這雁過也客棧裏麵大家都賣她些薄麵。但這大漠塞北之人好鬥,如何是好?如果真打起來看來隻有帶著林奎安明哲保身,躲到店外去了。
說話間圖森就起來了,長得頗為粗獷的臉上青了一半,一隻眼睛裏都充滿了血絲。他直愣愣看著門口座位上那一襲白衫,竟然看出來的是重影,他定睛再看,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個少年身材纖長,粉麵如玉,兩個柳葉眉飛入發際,丹鳳眼,雖是男子但勝似女子。
少年雖然看似文弱,但是這圖森足有兩百斤的樣子,能一拳打那麼遠著實有十分的氣力,而且剛才那樣快的身法,在座的人裏麵雖不乏武林高手,但是在他之上的寥寥無幾,這圖森被大漠人稱“大漠飛鷹”也是因為圖森出招凶猛,而且迅速,這忽然之間竟然被這樣一個少年擊倒,自然心裏十分氣惱。
圖森忽的抽出兩個大錘,和他同來的幾個漢子也站起來,拿起了兵器,隻有黑衣女子不動,她清澈的眼睛依然沒有一點兒波痕,似乎著一些事情與她無關,或許她暗自看了白影子幾眼,但這一切沒有人能察覺,她又抿了一小口酒,淡淡的看著前方。
周圍的人又一次暗自握住了兵器,真的打起來,雖然以這少年的功夫來看吃不了虧,況且他還有同行的幾人,定然落不了下風,但是幹看熱鬧算什麼好漢呢?一些經驗豐富的人覺得黑衣女人並不好惹,不管是自保還是協助,不管是攻還是守,亦或者是內心壓抑的江湖人本來就喜鬥的本性都驅使的大家暗中做起了準備。
鍾豔見情況不好,使眼色讓小二躲了,自己已經移到了林奎安的跟前拉住了林的手,林是真的一點兒功夫也沒有,要跑的話也隻能是鍾豔帶著他跑。但是她畢竟是老板娘,現在還不能跑,隻能再等等,真打起來再跑也不遲,她聰明的腦子是有法子的,這店裏從她來了之後,她修了不少機關暗道,都是為了自保的。
白衣的少年緩緩站起來,也不拿兵器,隻是對著那幾個大漢站著,圖森嘴裏罵著一些髒話,“二姨子貨,敢動爺爺。再來啊!看爺爺不把你頭擰下來喂了狼去!”
少年很沉得住氣,隻是嘴角動了動,似乎是笑,也似乎不是。
眾人都在看著下一步的局勢,隻有中間一桌一白發老者拉著他們這一桌人向後退了一些。並拿著一把劍護在前麵,老者同行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身材不錯,隻是臉上有很大一塊兒胎記,另外有一對雙胞胎十五六歲的少年。老者擋在最前麵,把女人和少年擋住。
眾人看有人退了一些,也都跟著退了一些,於是圖森和白衣少年之間出現了一道空來。
這時候,白衣少年又是極快的向前閃去,這次沒有直接衝到圖森跟前,而是在有五步遠的地方定了下來,伸出手向前慢悠悠的送了一掌。
一些功夫尚淺的後生心想,這少年計算錯了距離吧,這麼遠怎麼能打到人呢。但是掌落下,應聲是圖森後麵一個漢子忽然像是被什麼狠狠擊中了一樣,向後翻滾了出去。
少年又揮起另外一隻掌,依然慢悠悠的,感覺像是水中飄著的絲帶一樣輕柔。圖森大駭,這一下會打到誰?他拿起兩把大錘做了防禦之勢。但忽然一道黑影滑過眼前,那個和圖森同行的黑衣女子飄然到了圖森眼前,她隻伸出手輕輕撥開了白衣少年的掌。但並沒有做攻擊的打算,仍然是防守姿態。
眾人皆歎,這黑衣女子輕功也不弱,而且姿態甚是優美,如蝴蝶一般,招式華美優雅,速度與白衣少年不相上下,她戴著麵紗看不清容顏,但僅看眼睛應該和白衣少年年齡相當。這一白一黑兩人距離不過兩步,場麵有些凝固。黑衣女子用大漠的土話嘟囔了一句,接著和她同行的人立馬放下武器,規規矩矩的坐下。
黑衣女子此時身後有了一些空地,黑衣女子向後輕輕躍了出去了一些,大家尋思著:這空出地方來是要再廝打嗎?然而女子隻是向大家叉手行了個禮,說:“想必我這魯莽的兄弟酒後亂性,不懂中原的規矩,冒犯了各位,小女多娜依在此賠禮了。我們一行來中原並無歹意,隻是家父與路盟主原來有舊交,近日特派小女來拜訪路盟主,一傳惦念之情,二也是表我這後生晚輩的敬仰之禮儀。還請各位同仁大人大量,今天各位的酒錢飯錢都算在我的帳上,算是我的歉意,再者有冒犯女老板之處還請多包涵。”
大家看這女子說話很是謙虛周全,又都賣了路盟主的麵子,也就各自還了個禮,收了兵器。白衣少年也回了個禮,看了一眼女子,可巧,女子也在看他,這一對視還讓少年紅了臉。而女子麵紗下仿佛依然沒有任何起伏和波瀾的,她回了自己的位置。
鍾豔又喚出了小二上酒上菜,到黑衣女子那一桌時,她小聲說:姑娘,今天的酒菜錢就免了,算是我請的。女子隻是微微笑笑,說:“多娜依謝謝姐姐海涵,多有得罪姐姐,見諒,小妹這邊賠不是了。”鍾豔回了個禮。
鍾豔夜裏睡下和林奎安說起今天的事情,感覺當時真是捏把汗啊。鍾豔說了自己想再掙兩年錢就把店盤了的打算,林心下高興,老婆和自己想的一樣。為了開這麼個店,著實費心不少啊。想著明天還得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兩人在心情沉重中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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