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錯,縱是沒有被我找上,他的精神力也到了“練行上級”。
他自然不了解,權晏頭本來的性格是多麼的堅毅和善良。這男人在過去活得太久了,反而忘了很多人性上的考慮,腦中的一切隻單純由力量的大小,信念的強弱去計較。所以剛才他看到的,隻是權晏頭和阿翟合作起來的威力,卻沒想到在力量以外他們二人那珍貴的一點。
一個脈人的強弱由三方麵決定。
信念有多堅定;神血的純度;精神力的大小。
三者環環相扣,缺一不可。
信念是力量的鑰匙,以阿翟為例,他堅信的“義氣和勇氣才是世界的王道”很牢固地紮根在思維,所以他能瞬間開啟力量。
神血的純度和製約的難度則決定了力量的平均威力,就是說在發揮正常的情況之下,“能力”的最大輸出率。權晏頭的“疾病”就是一個好例子,因為他的“疾病”本身已是“源脈”級數,所以他的威力其實是很強的。不過剛才權晏頭一直在壓抑著另一個自己,所以剛才隻能患得患失地攻擊,要不然剛得力量的阿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最後的是精神力大小。
脈人使用力量時會用上一部份腦部力量,實際上是不是所謂的精神力也不能確定。當然也不會有專家調查這神秘的力量,所以大家隻能根據有好些信念不牢固的人過份使用力量的後果去推斷,使用神血會用上一部分的精神力。
精神力愈強的人用神血就會愈持久,權晏頭正是那種精神力超驚人的那一類。不論遇到何事,他也不會輕易放棄,這一點他和阿翟一模一樣。
權晏頭的劍不停亂砍,陰沉男也隻是冷笑著,輕易地格下了所有攻擊。
“初生之犢,你知道被困著二千多年的可怕嗎?”他仍有閒暇說話,足以證明自己有多強。
權晏頭聽一入耳,隻是在一邊喘氣一邊攻擊。
“信仰的世界,一念萬年;萬念一瞬。”陰沉男繼續說,但語氣中連那一點點的蒼桑感覺也消逝去。“你在這裏睡一覺,醒來就會見到世界變得不同了。隻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你做不到嗎?”說到最後,竟有一點懇求的味道。
“我不想把你抹殺。”陰沉男說。“你說得對,我一早就知道世界需要希望。我的力量帶來死亡,死亡另太多人絕望,所以力量讓我找上了你。
“脈人常說,力量會找適當的人。
“我找到你,自有我的原因。”
權晏頭聽了,停下了手腳,想了很久,才問:“到底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我很愛人類。”陰沉男說。“我活得太久了,以前我有太多事想做,都是很多零零碎碎想要挽回人類未來的事。到最後,我在過去二千年間,我明白了為什麼我要擁有力量?而明明我這麼熱愛人類,卻要得到這種毀滅性的力量。錯誤的信念不能到達正確的道路,可是我正在走得很好。
“到了後來,我明白了。恐懼是改變人類的第一步,之後的我才把力量交到你手。這樣好嗎?”
權晏頭捏緊了手中的劍,又歎了口氣:“你傷害了我的好友及我喜歡的女孩。”
“這可不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嗎?”陰沉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顯得有點不自然。“讓沒有主見的翟藍變得堅強,這一次,你不是成功了嗎?至少,他身上棲息著的東西很不得了。甚至比得上我們的疾病。你和翟藍,兩個人加起來的力量可能比得上那時候的那家夥。”
見所有事都被看穿了之後,權晏頭也隻是笑嘻嘻地把劍地拋下,然後說:“算了,我很累了!不要騷擾到我的信仰,也不要太過份。”說完便即睡在地上。
“謝謝你。”
“你叫甚麼名字?”
“潘朵拉。”陰沉的男人帶著令人灰心的表情。“繼承了疾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