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竟是差不多兩丈半高的巨人，手中拿著蠍子尾做成的鞭子。數量……
是令人絕望的五百頭。
“大家別怕，高個子的生物都怕被砍腳。”鯔越好歹也是盜墓之王，死了的東西他不怕，活著的東西隻要把它殺死就可以了。
他身先士卒，第一個拔出來自漢室兵器庫的名劍。
他快絕的身影，左右挪移他的腳步，就像平日避開古墓中的機關一樣躲開那些無比淩厲的飛箭。“再快，也快不過秦王的機關。”
他身影欺近，左手拍在那巨人的天靈蓋上，巨人全身一抖，便即教人驚訝地倒下。
“這就是滲穴手。”鯔越冷笑。
如果有一千個鯔越，任何人也可以輕易做到一統天下的美夢。可是，鯔越再強，也隻是一個超強的人類。對手可是一支媲美軍隊的巨人。
“巨人這麼多，是為了守護甚麼嗎？”他冷靜地想，左右手不停揮舞，漸漸一股力量溢出，不是內力也不是體力，而是一種心靈上的力量。他的腦袋開始停止運作，這些巨人也不過是巨人，他仿佛可以勝出這一場戰鬥。
他身後的一千人，看到這身影，也不禁有了“若不戰鬥，生存何用”的氣慨。明知力量比不上鯔越，但也開始拔劍上前。那些巨人見到大夥動武，也如癡一樣衝出去。
“諸位，相信我；”在思考完全停頓之前，他用力大叫一聲。“死光這五百頭怪物，神血就會在我們出現！”
“好！”
左攻右擊，兩手分別拿著上古奇兵，鯔越心中暗自驚訝：“這力量，是甚麼？”
就像鬼神付身一樣，那股攝魂的氣魄，從來不是他身上擁有過的。他的內力很強，強到足以憑一人之力和南川七俠拚命，但卻沒有這種內力蒸滾的感覺；他的身影好快，快到可以在燕京抓住三紅彩馬，但卻沒可能如今天左穿右插的本領。
愈是酣戰，愈是剛強。
去到最後，他催動內力，頭頂籠罩著白霧，下手之處盡是血肉模糊的肢體。
他愈是忘懷酣戰，他手中的力就愈大。
箭雨下來，鞭子犀利，鯔越的血管賁然突出，他暴喝一聲：“殺！”又是一記滲穴手，打在眼前臉露懼色的巨人背上。
在臨逼失神邊緣，鯔越隻感到那一股“力量”驟然消失。
四處，就隻剩下七十個弟兄，還有遍地都是巨人及死去兄弟的屍體。
“真不愧是盜墓之王。”本來待在靖王府中的高評暗暗驚讚。
他本來以為鯔越稍勝自已一籌而已，可是沒想到對方身懷驚世駭俗的功夫。正如他所說，他現今唯一可使的，正是試。
試試世上有甚麼自己是拿不走的。
可惜的是，終究是死了這許多兄弟。自己在府中雖然呆了多年，也真的沒想過自己會被關照到這種地方。就像煉獄一樣，四處也是濃烈的死氣。
這些屍首鯔越沒有打算處理，隻是輕聲交代活下來的士兵搜羅可用的物資，包括水、食物還有武器。活下來的七十多人中，有一半是鯔越的同行，這時他們便大派用場。
隻有他們敢搬動死者，其餘的士兵，雖說每一個也是獨當一麵的高手，但在生命中觸摸死人的次數太少，在檢查屍體方麵隻能稱作新手。
“各位，”鯔越，有氣無力地說。“古諺：左右不易，前後無影。玉門外關，右有飛燕，左踏蕪菁，拆首成仁。這一句話，是當今皇上在泰山封襌時算出的，要指的大概就是我們現在的情況吧？”
“我不明白。”高評不解。
“左右不易，前後無影指的是神血所在的位置，這樣想的話最合理。大概是指一個很狹窄的峽穀吧？”鯔越展示出驚人的智慧。“在我們離開了玉門關之後，向西北走時，東北方有一條溪，叫作飛燕溪，這一點大家也知道。那就是說，我們的方向沒有錯，隻要找到所謂的蕪菁就可以了。”
“啊！”飽讀詩書的司馬思明白過來。“蕪菁之地是指人煙及草少的地方。”
“沒錯。隻要到了那個地方，然後打一場架，就可以滿足到所有諺語的條件。”鯔越心中暗自得意。“接下來，我們隻需要……”
大家屏息不動等他指示。
“向西再走一走，三天之內，必見神人。”
這是神話。
鯔越看著天，他仿佛聽到一下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