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看書看的有些發酸的眼睛,扭頭看向了窗外那棵隨風搖曳的銀杏樹。陽光在綠色小扇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線,刺得我眼睛一時睜不開來。
夏季被濃鬱綠色浸染,微微灼熱的夏風之中浮散著知了一聲蓋過一聲地鳴叫。空氣之中,依稀可以聞見花的淡香。
講台之上。老班扶了扶他那橡膠的黑框眼鏡。在空中來回揮舞著那巨大的木製三角板,微微肥胖臉龐有些發紅,唾沫星子直飆著,嘴裏日複一日地喃喃著某某規律某某定理。
大家都無力的趴在桌上,耷拉著眼皮。個別幾個大膽的偷偷在桌下玩著手機或者看著小說。
嗯哼……?這裏是……?
扭頭看著一旁睡的哈利子直流的雪芹,我愣了愣。
“呐。雪芹。”我捅了捅她。想證明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唔……小花癡別動我……唔……”躲在高高豎起的高數課本後麵的雪芹,此時此刻正流著哈利子睡的正香。被我一桶,顯得十分不耐煩。
“呐,那天我們看完電影……”我試探性地問了問,埋藏在心裏許久的疑惑。那天之後,到底怎麼樣了。
“唔……你說看電影。”雪芹懶懶翻了翻眼皮,見老班依舊唾沫星子直飆地講課又閉上了眼睛。聲音帶著睡意喃喃著。“還能怎樣?你這家夥看著看著居然睡著了……哈……好不容易才叫醒你這家夥……唔……之……就回家了……”
“回……家?”我……回家了……不對……我不是……
咦?我不是……怎麼了?
“你怎麼了……?”雪芹終於抬頭瞅了我一眼。“你腦子睡壞了?”
“我……沒事……”我愣了愣,自己是想知道什麼去了……?回家……那天……的確是回家了……還碰到了之前那個司機大叔。
“哈……真是的……”雪芹重新懶洋洋趴在桌上,眼皮一搭一搭地,顯然還在做夢。“打擾我睡覺。”
“好了好了,你繼續你繼續。”我伸手揉了揉雪芹亂糟糟的頭發,卻不料被老班一個犀利刀眼一射,嚇得一哆嗦。
“花赤兒,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這題該怎麼解。”老班把教棍敲的梆梆響,那眼神分明說著答不出來有你好看的。
慘了……
黃昏將整個校園都染盡,將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終於結束了老班幾個鍾頭的嘮叨。我板著一副苦瓜臉,掏了掏已經起了繭子的耳朵走出了辦公室。
“啊啊啊!那個地中海老頭肯定吃了炸藥了!!”遠遠就看見雪芹站在路燈邊看著我,不由加快腳步作勢要撲到她懷裏。
“噫,死開啦。”雪芹滿臉嫌棄地閃到一邊,害的撲空了的我差點摔了一個狗啃泥。
“真不可愛。”我摸了摸鼻頭,訥訥說道。
“不可愛的是你吧。”雪芹斜著眼吊兒郎當地看著我。“害的我陪著你,在冷風中站了一小時。”
“這不能怪我啊!誰知道這麼倒黴恰恰被老班那個死變態點中了……話說這麼多人都在睡覺,為啥偏偏點我?這運氣真好。”
“誒得了得了。”雪芹撇了撇嘴。從兜裏掏出手機一瞧呐呐道。“誒,都這個點了。你說小零她還在等嗎?”
“等什麼等啊……誒……”我突然一愣。“誰……?”
“小零啊。”雪芹看怪物似得看著我。“你今天睡傻還是怎麼了?”
“小零……?”
“唔……果然睡傻了。”雪芹搖了搖頭,將手機合上放回口袋。扯著還有些發愣的我,邊走邊說到。“zero啊!你居然不記得了?”
“zero……zero!?”
記憶宛如流水般迅速穿過大腦!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