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麼……”他忽然變得玩味而夾帶絲絲冷峻。
“嗯？”我扔掉手中葉片，扭頭看向他。
“你感覺如何？”他微微揚了揚嘴角，那種眼神……
我一愣，那種眼神……我見過……
那一年……那一天……
“你……”我剛剛想說話，卻發現喉嚨似乎被什麼哽住了。嗓啞了半天，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這是……
“慢性啞藥。”暖和的陽光打在他臉上，異常耀眼的燦爛。卻又那麼刺眼，胸膛裏的心髒仿佛被什麼給捏住了似得……
“馥鬱燦爛之華必然消失，盛景綻放，驟然毀滅。”眼前他的眼神忽然就變冷了。整個變得似乎我從未認識，也許，我根本就沒認識過他。
可是身體一陣陣發熱，仿佛被烈火焚燒般熾烈。又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那場大火……所有的所有，都化為了灰燼。
“我早就知道了哦。”他忽然湊到我耳邊，喃喃細語。
知道了……？什麼……？
“呐，我說。你是不是一直想報仇呢？”暖味的氣息噴在耳垂，神智卻一直模糊著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盜竊了某個人的記憶而代替她存活？”
記憶……？存活……？
“你是不是還記得一個人？Zero。”
Zero？是……她……？
我有些迷迷糊糊，但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我想說出口，也想質問。但是口中嘶啞，硬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是那壺水的問題……
是吧。
我怎麼沒有發現呢？我一開始對她的所有留意與試探呢？很聰明對吧？我自以為對她了如指掌，卻不想……也對……也許我剛剛來到這裏，她就看透了一切。
對吧……唐鴨鴨……或者……
蘇籽。
你的真名，是蘇籽吧。
視線越來越模糊了……腿腳也有些發軟……我瞅著那人一步一步地走來。一向活潑的表情今個有些肅穆。微微含著憂慮的眼神裏，更多的卻是堅決。我從沒見過她這樣的神情，縱使當我知道她一直都在騙我……縱使我知道她可能也隻是在利用我……
你……
“對不起……娘娘……”
她時候的事情吧……
為什麼我記得那麼深刻呢……？
為什麼呢……？
我隻知道，世界一片沉寂。
要死了嗎？再死一遍？
他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真是的……想不到一切都沒有完成就這麼死了呢……
自以為自己所做一切都毫無破綻，卻都被對方看著眼裏。
我的所有語言，所有動作，所有心思。都一一印在別人眼中。自己卻還像個傻瓜似得。那麼傻逼轟轟的認為自己一定會贏得啦或者上天保佑啦。
最後……還不是輸了麼？
一切都沒有改變……自己還是原來那個自己……
還是小時候那個輸的一敗塗地的自己啊……那個畏縮在家裏瑟瑟發抖的自己啊……
口口聲聲說著會勇敢向上可實際又那麼欲蓋彌彰。
那時候不能言說的傷痕，到現在還深深留在身上不能釋放……
到底是自己太軟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