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一個天高雲淡、碩果累累的秋天,叮咚的鈴聲,報告了一支駝隊的到來。隊主人姓姬,年紀50左右,中原人氏,經商多年,頗有積蓄。他帶領駝隊風塵仆仆,來到靖遠黃河邊已是黃昏。他看到長河落日,麥浪金黃,草木蔥鬱,繁花似錦,不禁湧起無限思鄉之情,於是決定依紅石崖宿營。他帶著心愛的獵犬賽虎,在黃河邊盡情賞玩,流連忘返。
夜深人靜,疲憊的駝隊進入甜美的夢鄉。一個驚慌失措的當地農人前來報信:“客官快走,強盜的馬隊過來了,正在渡河哩。”姬商大驚,匆匆謝過農人,領著駝隊落荒而逃。
幸免於難的姬商走失了相伴多年的愛犬賽虎,丟失了積攢多年的錢囊,艱苦跋涉回到家中,一病不起。
兩年後,姬商病愈,為了生計重操舊業,告別故鄉和親人沿舊路西行,曉行夜宿,又到三合紅石崖下。往事不堪回首,他觸景生情,沿著黃河漫步……突然發現自己的愛犬賽虎,蹲臥在荒草叢中,引頸麵向東方。想起和賽虎相依為命、共度危難的日子,姬商不禁老淚縱橫,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伸手去抱賽虎,誰知他的手剛一觸及,賽虎霎時化為灰燼。他追悔莫及,撫摸著灰堆,仰天長歎。他的手顫抖著觸到了堅硬的東西,拂去灰土,發現正是他上次失落的錢囊。愛犬賽虎用生命保護了主人的財產。
姬商感念賽虎的忠義,厚葬於紅石崖下,並請工匠在崖上開鑿“義犬窟”,塑愛犬賽虎像,焚香頂禮。此後每過三合,必到石窟膜拜。
年複一年,義犬賽虎的故事逐漸流傳,“義犬窟”時有香火,當地人親切地稱之為“狗娃廟”。
“義犬窟”保存至今,誰也說不清它建於什麼年代。但它的存在,卻昭示著儒家文化的傳承,體現著仁義忠信的淳厚民風。
物以稀貴說“拉排”
白銀境內有一種狀貌奇特的土峰,人們稱它為“拉排”。
土生土長褐色的岩土塑造成的鄉村圖騰。
古色古香跳躍的音符組合成的民族歌曲。
一種感覺沉重又輕鬆。
一種夢幻清晰又朦朧。
蒼茫的大地上,拉排以一種奇特的姿態延續著西北漢子不斷的血脈,讓縷縷炊煙放飛你的痛苦與歡樂、夢幻和憧憬。
拉排多數是土質的,也有少數是石質或土石相雜的,據說是高原湖泊沉積物的產物。
請看,每座拉排頭上都有一頂“泥帽子”,這是包裹它的童山峁包被衝刷殆盡後,留下的一點點“紀念品”。拉排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醜陋的,它斑駁怪異加上處於荒蕪的群山之中,周圍缺少綠色環境的陪襯和水的依托,給人以貧瘠、孤獨的感覺。但是正由於它的怪異和斑駁離奇,因而有很強的觀賞性和趣味性。人們總是給那些奇峰怪石取一些饒有興趣的名稱,拉排也不例外,早有人們關注並予以命名。如“拉排走廊”、“萱帽塔”、“磨菇石”等,這些恰當的命名,給拉排增添了不少的韻味。
“美是具有犧牲精神的人格形象”,正是如此,人們在觀賞大自然創造的這些藝術形象時,總想賦予它人格形象,常幻想成守衛邊疆的戰士,他們為了人民的安樂,不畏縮,不怯懦,不動搖。環境與人的性格是相關的,所以我又把這些拉排看成當地人民的雕像,他們在這幹旱的土地上,常年累月,不畏艱難,向風沙、幹旱、貧窮作不屈不撓的鬥爭。這就是對生命的肯定,就是西部奇觀——拉排的人格形象,就是蘊含的內在的精神的美。
拉排是醜陋的,醜到極處方顯美的韻致。
馬踏浪橋渡元軍
公元1369年,親王擴廓·鐵木耳率領從汴梁潰退的元軍,與尾追的明軍勁旅徐達部在西安一戰失利,為保存實力,東山再起,收拾殘部向西北撤退至定西一線。
秋高氣爽,金風卷著枯枝敗葉。鐵木耳深自悲歎:吾祖成吉思汗建國以來,東征西討,所向披靡,想不到今天竟敗於南蠻之手,九泉之下有何麵目去見先祖!隨即淚如雨下,身邊將士也都掩麵而泣。
忽然,火光衝天,鼓角齊鳴,徐達已率兵形成合圍之勢,並切斷了水源,形勢十分危急。
鐵木耳的兒子坎達·鐵木耳和骨尕·鐵木耳也是兩員大將,鐵木耳讓他們分別安營紮寨,臨別時授錦囊一隻,待危急時開啟。此時,他們糧草已盡,不得不宰殺戰馬。士兵饑渴難忍,無心戀戰。他們想起父親的錦囊,打開一看,是父親的手令:若大勢已去,切不可逞匹夫之勇,作困獸之鬥,當保護家小從會川方向突圍,渡河北一上,方有生路。二人看罷,決定在徐達部尚未進攻之時趁黑夜突圍。他們宰殺了負傷的戰馬,全體將士飽餐一頓,兵分兩路,悄悄向東北方向移動。二更時分,和明軍遭遇,展開激戰,兄弟二人奮力殺出一條血路落荒而逃。背後的火光和喊殺聲越來越遠了,他們繼續向東北方向奔逃。黎明時分,前方傳來流水聲,他們希望那就是黃河,河邊有渡口和船隻、皮筏,過河之後,便有了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