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鬥場空出了一塊地方,秦火與孫山二人相互對視著。
棱雲,向問,狂明三大執法使默默地看著,眾人也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這一場透著莫名其秒的角鬥。
飛揚的風,舞動不止,漫天的塵,躁動不安。
看著對麵的孫山,這一刻,秦火說不出心中的感受。
被眾人蔑視屈辱?他早已經習慣。
弱者的無奈?他早已經明白。
或許,在他心中,就如同她此刻的表情一般,
僅僅地,隻有冷漠。
孫山的臉色是鄭重的,緩緩道:“人榜二十孫山”
隻是在這鄭重之中,他的雙眼卻是一動不動,在恨意與怒火的交織下,緊緊地看著秦火。
他是一個執著的人,木訥的執著,執著到偏激的人。
秦火沒有說話,他也不想說些什麼,難道要他如同孫山一般報上姓名嗎?難道要讓他說“人肉靶子秦火”不成?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不敢麵對自己的身份,隻是在場眾人,誰不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這樣的多此一舉,有意義嗎?或許,下一刻,就要角出生死的兩個人,還來個互通姓名的禮儀,豈不是可笑?
當然,盡管他覺得再可笑,他也沒有笑,隻是靜靜地看著孫山的一舉一動,這嚴格來說,是他的第一場角鬥,不是忽然的偷襲……
當然或許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場,賭命的戰場上,誰能說的準?
“那角鬥可就開始了!”孫山臉上一冷,眸中閃過一絲不屑,也不如何作勢,便冷冷向秦火走了過來。
雖然是主動挑戰,但並非是因為將秦火看成了勁敵,而是如同眾人一般,並不將他看在眼中,隻是一個身份低賤的人肉靶子而已,若是平時憑哪有資格和人榜中人交手?
隻是此時卻又不同,秦火跳過了他,直接挑戰人榜十八,豈不是不將他放在眼中?
秦火雙手張開,雙膝下沉,身子仿佛紮馬步一般重心下移。
這個姿勢,是初級角鬥士們決鬥開始時候最常用的姿勢,是一個準備被動防守的姿勢,有點像是摔跤的架勢。
他之所以會選擇這個起手姿勢,並不是因為這個姿勢有多麼厲害,隻是因為對像他這樣,既沒有能夠發揮實力的格鬥技,又沒有百戰不殆角鬥經驗的人來說,唯一的選擇,最為明智的選擇,也隻能如此了。
眾人本就覺得,這是一場沒有意義的虐殺,見他又如此,更是噓聲大作,哄笑開來。
秦火的雙眼寒光隱隱,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一般。
性命是自己的,要想保住就不能讓任何人左右。
他腳下的步伐是錯亂的,隨著孫山的額逼近,不覺隱隱有幾分後退的趨勢,隻是,卻依舊改不了二人的不住接近的事實。
當然,秦火並不是真的想退,他也不會有哪種退就可以避的想法。
或許,他是在想對策,又或許是因為不知道在這麵對麵無所遁形的情況下應該如何出手?
漸漸,二人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了一人之隔。
這已經到了出手的距離,這已經到了不得不出手的距離。
孫山身上的肌肉一分一許都在波動著兩馬奔騰的力量,每一寸血脈都是不甘的咆哮,仿佛是在渴望著更新一個層次力量的來臨。
兩馬巔峰之境,連他的身體都不甘,他真的在這一境界沉寂了太久。
木訥的臉上露出幾分與之不協調的猙獰,他是在享受這種將秦火逼入絕境的感覺,在享受著這種將屈辱盡數奉還,將尊嚴慢慢找回的感覺。
在他的眼中,在眾人的眼中,不過隻是一個想要如何戲耍就可以如何戲耍的人肉靶子,不過隻是一個握在手中可以隨時捏死的可憐蟲而已。
秦火依舊在似退非退著,他仿佛是在畏懼一般。
“可憐,悲慘的可憐蟲!”眾人不覺想道。
隻是卻沒有一個人,會給他半分的同情,人肉靶子的命運本就是要死在角鬥士們的手下,又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呢?
秦火,已經算是幸運了,若不是場主網開一麵,他已經死了,若不是獸天拚死護他,他也早已經死了……
秦火的臉上是冷然的沒有表情,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心,已經不是一顆少年的心,仿佛是趟過彼岸的花叢,遊過了深深的奈何,從前生後世的遠處回來,默默見證著他這一世,這一生。
不知不覺,二人又逼近了少許,
孫山右手忽然探出,五指齊張,仿佛鉤爪一般,向秦火喉下抓來。大喝一聲,道:“我今天就要擰斷你的脖子,讓你害我顏麵全失!”
他的手不知是常年鍛煉的原因,還是因為修煉了什麼特殊的格鬥技,指節顯得格外的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