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沉沉叩首不起,倔強地看著地上的沙塵,道:“謝棱雲執法使提點,孫山沒齒不忘,隻是挑戰之事,也望執法使大人能夠成全!”
棱雲見他這般模樣,眉頭緊皺,顯然明白孫山之執意已決。
他不說話,場麵一時靜了下來。
這時,狂明執法使大笑幾聲,搖頭道:“二位執法使又何必為難?秦火本就是一介賤隸而已,憑他哪有資格和我弟子大鐵交手?況且他不挑戰人榜排名最末的孫山,卻來挑戰大鐵豈不是不將孫山看在眼中?豈不是不將人榜二十看在眼中?孫山來挑戰他也算是捍衛人榜的尊嚴,我看這事就算傳到了場主耳中也定無不可之處吧?“
他的目光在秦火身上微微轉了一轉,隱隱似是有著什麼陰冷的寒光一般。
秦火隻覺身周一冷,心中一凜,難道他有著什麼算計不成?隻是卻想不明白,自己不過一個不被眾人放在眼中的人肉靶子而已,又有什麼事值得一個天榜高手算計?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手段。”向問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我看是狂明執法使是聽說了秦火與高力唯一弟子獸天的關係非同一般,乘著格鬥王高力不在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想試試獸天有沒有將格鬥王的格鬥技傳上一招半式給秦火,好來個偷師吧?”
“向問,你千萬莫要亂說。”狂明麵上驟然一變,寒聲道:“我才要懷疑,不知道有些人有沒有利用職務之便,暗中套出了格鬥王的格鬥技,現在反來個惡人先告狀呢?若真是如此,少不得要到場主麵前,分說一番。”
“不必,不必。”向問拂了拂手,道:“狂明執法使真是好一口利齒,我這笨嘴拙舌隻怕是永遠也望塵莫及了。若是到了場主麵前,讓你狂明張開了嘴,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我看是怕到時候無言以對吧?”狂明冷冷地哼了一聲,又轉向棱雲道:“況且格鬥王的格鬥技在角鬥場角鬥士中,我不相信還有人不想得到,隻是有的人近些,有的人遠些,近的呢,就想來個近水樓台的先得月,而不給遠的人留下半點機會。我說的沒錯吧,棱雲執法使?”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掛著篤定的神色。
棱雲雙眼驟然一睜,腳下的沙塵忽然憑空無風揚起。
飛舞的沙塵一瞬間將天地渲染的一片土黃,模糊著眾人的視線。
一片寂籟,眾人仿佛能夠嗅到這沙塵之中所透出的那股淩厲的殺意。
狂明神態自若,朗聲道:“棱雲執法使若是不反對的話,我看就不要再拖下去了,擇日不如撞日,擇時不如撞時,現在不若就讓孫山與秦火比上一場,既給了孫山一個捍衛人榜高手尊嚴的機會,同時也看看秦火這鬧得角鬥場沸沸揚揚的小子到底有沒有幾分能耐能和大鐵交上手,豈不是兩全其美,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狂明,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別在這裏白費心思了。”向問不耐皺眉道:“若是有人真的想借機偷師的話,不若等格鬥王高力回來之後,再登門挑戰也是不遲,當然若是懼怕死在格鬥王手下,也可以向格鬥王新收的弟子獸天那後起之秀挑戰,總會有點收獲的,不是嗎?又何必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狂明卻隻是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於他,隻是似是頗為有耐心一般等待著棱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