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火不知道他這一抓到底是不是格鬥技,卻發現仿佛隻能看著他的手不斷向著自己喉嚨逼近,而卻沒有閃避之法,似乎就是被截斷了退路,隻能任由他握住自己的咽喉命脈一般。
但,不知為何,他的眼卻依舊是那般,沒有半分變化的沉冷。
向問搖了搖頭,道:“還真是沒有格鬥經驗,對自己的咽喉命門也這麼半點防備,一來就中了孫山的鎖喉爪,真是……”
“向問執法使還真是著急,莫不是怕他沒機會展示格鬥王的格鬥技讓我們看嗎?”狂明輕瞥他一眼,笑道:“我可是聽說,有人曾經和格鬥王的弟子獸天都交過手,向問執法使應該也已經看出點什麼了吧?還會在乎從這小子身上套不套出什麼格鬥技嗎?”
和獸天曾經教過手的是棱雲執法使,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這句話,雖然表麵是在對向問說,但暗地裏卻又明顯對棱雲意有所指。
“角鬥還在繼續,狂明執法使還是莫要操之過急的好。”棱雲皺了皺眉,淡淡道:“當然若是實在不耐,也可自行離去,我等自然不會多留。”
“棱雲執法使還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狂明雖然覺得角鬥已經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隻是卻也不想過於挑釁。大笑幾聲,還是轉眼看向了角鬥中的秦火二人。
在這個時刻,孫山的手仿佛觸到了秦火的喉。
他那與身上木訥之氣所不符合的猙獰笑容,已經到了秦火的眼前。
眼看著,一場角鬥就要在眾人意料之中落下帷幕,就要這麼平淡無奇的結束了。
隻是,真的會這樣嗎?
在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秦火可是已經跨入了兩馬高級之境,相較孫山也不過隻是差了一個境界而已,並不是什麼天地懸殊的巨差!
秦火腳下猛然一踏,轟然爆發的兩馬之力在滿是沙塵的地上硬生生地落下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滿地的沙塵霍然湧起,激揚飛躍地向著近在咫尺,以為勝券在握,毫無防備的孫山衝去,一瞬間,便緊緊地將他整個人包圍在其中,便將二人的身影緊緊地模糊在了其中。
“秦火賤隸,死到臨頭,還妄想耍花樣。”孫山看似木訥,但反應卻並不慢,忙撤手回護著雙眼,同時身形後退。雖然如此,但依舊有飛沙衝入了他的眼中,淚流的臉,模糊一片,瘋狂大叫道:“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方才泄我心頭之恨!”
眾人誰也沒料到會有這一突然變化,嘲笑之聲,頓時止住,一時盡皆錯愕。
隻是不論如何,在秦火的臉上卻是找不出半分的變化,在那低賤的刺青下,所能有的,仿佛隻有冷然,越發的冷然!
毫不遲疑,身形借著這一踏之力,順著張開之勢,霍然衝起。
朦朧的沙塵一樣模糊著他的視線,隻能看見前方的孫山帶著幾分模糊倉皇的身影。
拳頭緊緊握起,兩馬奔騰的力量,仿佛能夠蕩起拳風,掩藏在飛揚的沙塵之中,猛然襲去。
這一拳,他已經運起了全力,拳去破空竹,冷勢不回頭。
“找死!”
孫山畢竟是成名已久的人榜高手,雖然實打實地中了秦火的暗算,隻是當秦火的拳頭將要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他卻忽然從瘋狂的怒氣之中平靜了下來。
也不知是感應了風的韻動,還是聽出了秦火出拳時的聲響。他一聲暴喝,渾身上下的氣力霍然運起,帶著滿腔憋屈的怒意,爭鋒不讓地一爪探出,仿佛化成了索命的探引再次向著秦火的咽喉抓來。
秦火眼中寒光大動,微微扭頭,但身子卻是半分不讓地淩厲撲去。
他知道,這一爪,並不能完全避過,或許會重傷與他,但這一拳,隻要落實,卻或許就能定下勝負。
人生有時候就是一場賭博,若是能夠以小賺大,你就已經贏了。但你究竟是以大博小,還是以小博大,誰又能將一切都洞若觀火?
拳與爪幾乎不分先後,拳印在孫山的胸腹之上,爪落在了秦火的肩膀之中,是洶湧的拳力首先爆發,隻聽孫山一聲慘叫,身子轟然向著後方倒飛了出去。同時,刺耳的裂布之聲,一大片血肉在破舊的布片包裹之下,從秦火的肩上離去,被孫山的爪帶著灑落在地上。
秦火忍著劇痛,捂住了肩上的傷口,隻是卻依舊有血從指縫之間流出。
他額頭上冷汗淋漓,隻是卻依舊似是天性使然般冷然不發一語。
不甘的沙塵,漸漸沉寂了下來。
隻是卻也灑落在他的傷口之上,雖然並不是鹽,但應該也透著一種寂寞的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