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斬過,將鮮血人形攔腰斬斷,然而上下半身分離的血人,依舊抬起右手,將尖長的手指猛地刺向紀弘和。長劍迅速回護,隻能看見一片銀白之物撤到紀弘和身前,橫擋住血液手指的去路。
叮的一聲,這兩根手指竟比金屬之物更為堅硬,紀弘和隻覺得長劍震顫,手臂有些發麻,往後倒退連踩幾步。
最後一腳踏下,竟將足下枯枝腐葉踩出一個小坑,紀弘和一轉身,長劍豎立在前方,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臂猛然穿刺而來。
鐺的一聲響,一隻五指彎曲呈爪狀的手掌,被鋒利的劍刃所阻擋,鮮紅的指甲幾乎快要刺在紀弘和的瞳孔上。紀弘和撤回長劍,劍氣纏繞其白刃之上,卻欺身上前,使出一套淩厲之極的劍法,連劈帶斬的狂攻不止。
一時間寒光亂舞,每一陣鋒利的勁風刮過,總有長枝樹葉被一分為二。隻見兩個人影一追一退,利器激鳴聲如狂風驟雨,那雙看似纖細柔弱的手臂,竟完完全全接下了長劍的揮砍。
最後一下橫斬,紀弘和怒喝一聲,不去追及女子的身影,反而駐步不動,雙手握劍,竭盡全力橫向輪砍!
劍尖在半空中留下筆直的一道白痕,它並沒有迅速消散,並瘋狂扯動著紀弘和體內的靈氣,迅速注入到其中之內。
一線天斬!
一線白痕收斂了所有寒芒,絲毫聲色不顯的斬向女子,看其速度不快,但一眨眼之後,直接出現在女子脖頸之處。薊清怎麼不認得這一招鼎鼎大名的法術,當即臉色微變,蔓延著血絲的一雙手臂合攏,雙手結出一個獨特的手印。
白痕一瞬而過,絲毫沒有停頓的削斬過去,薊清的臉僵硬住了,一道紅線在她脖頸的雪膚上突兀出現。
未等紀弘和心裏一鬆,女子整個嬌軀炸開成一朵血花,鮮血甚至飛濺而至。紀弘和對這種鮮血有些警惕,長劍揮動連續阻擋之下,將所有飛濺過來的鮮血盡數擋住。
他冷冷地看著炸開的鮮血一下收斂,重新形成了一個血漿構成的陰柔男子,麵無表情的站在薊清原來站立之處。紀弘和一轉頭,果然在血人原來所立之處,看見了薊清笑吟吟地緩緩走來。
“移形換位麼?練氣境中期竟有這樣高深的法術,果然所謂的血天宗大有詭異之處。”紀弘和輕輕吐氣,將心中這份不安暫時噴吐出去,手中長劍握得更緊起來。
“別那麼緊張,小哥哥。”薊清停在一個尚能被人接受的距離,紅唇輕咬著一根手指頭,目光迷離地說:“跟我說說,你修煉出的這些劍氣,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眼睛稍微往旁邊一瞥,發覺自從三個援軍趕到以後,那個身軀纏繞著狂風的胡子拉渣男人竟沒人能夠追得上他,被他在陣中肆意衝擊,一下子有四五個百靈宗弟子被他一撞,不是吐血倒飛,就是胸口現出一個血洞。
“張深砦他們呢?為何不去阻止?”紀弘和暗自有些著急,當他看到張深砦二人被一個釋放出漫天風沙的男子纏住時,他立即知道了原因。曾與這個釋放出風沙的男子交手過的他,深知此人的難纏,論攻擊性或其他進攻方麵,可能乏善可陳,但論起纏人能力,至少是紀弘和曾見過的最厲害之人。
同時,他對那個胡子拉渣的男人有些吃驚,他撞飛那幾個百靈宗弟子,正是圍困精通風沙之道的男子的那幾個人,這顯然不是無意之舉,而是那個胡子拉渣男人的刻意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