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之卉,你必須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研究過高級法術,或者說試圖去掌握高級法術。”景諱忽然這麼一問。
隨著她微微一愣,連忙叱道:“你以為我真是那種好高騖遠的人啊,高級法術必須用靈力來釋放,聽清楚了嗎?是隻有凝液境修士才具備的‘靈力’,不是‘靈氣’,我如今最多凝練出練氣境後期的靈氣,而靈力與靈氣的概念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不是區區一個造氣爐法術就能凝練出來的,要是我現在……”
“打住,打住,我不是這個意思。”景諱連忙喝斷,他掃了眼尚無動作的怪人,低聲問:“我真正的意思是,以前我聽說過有過練氣境巔峰修為的人,使用出高級法術,但是練氣境巔峰與練氣境後期之間的差異,說白了就是有無那麼一絲雛形靈力,單憑一絲靈力的話,應該使不出高級法術的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那些所謂的高級法術,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以靈力施放的法術。”艾之卉恍然大悟,她終於從那種焦慮恐懼的狀態裏恢複過來,並認真思考著景諱的話:“那一絲靈力,隻能勉強驅使一會法器,根本不夠真正高級法術的揮霍,而那些所謂的高級法術,說白了,就是一些法術構成的術係,以他們練氣境巔峰修為的靈氣施放,並加入一絲靈力,使得此類術係的威能無限逼近於高級法術,那些人吹吹牛,就把自己的法術說成高級法術咯。”
“對,就是那些無限逼近於高級法術的術係,你會不會?”景諱瞪著她看。
被瞪得有些惱火了,艾之卉壓低聲音說:“會是會,不過不適合現在的情況。”
“為什麼?”
“你煩不煩啊,要用哪一種法術,我比你更清楚才是!”艾之卉生氣地說:“第一,施放了那招術係以後,以我現在的靈氣剩餘,隻會馬上枯竭幹淨,甚至馬上昏闕過去也說不定,血天宗還有其他人在呢,誰來保護我?第二,那招術係範圍很大,所以威能不集中,未必能夠一擊必殺這個怪人,而且因為我無法控製住術係,所以怪人隻會受到輕傷也說不定……”
“好了,好了,再次打住,我們就當做這是我們的殺手鐧,好了吧,一有什麼危急情況,你就放心大膽的用吧。”景諱渾身火焰一盛,重新化身一頭火狼,與怪人目光相視,一邊帶著一股狠意地說:“我會保護你的,拚死也要保護好你。”
艾之卉一愣神,隻感覺心尖上一顫,仿佛有種神秘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從心裏頭湧出,使她全然相信這番話語。她輕聲問:“要是你豁出性命保護我的話,你的複仇呢?”
迎接她的,是片刻的靜默。沒有人回答,這句疑問像是飄揚在空中的一團蒲公英,誰也不知它將飄散於何處。火焰蒼狼撲了下去,與滑翔上來的怪人悍然相撞,一道炙熱惡風朝四周擴散而開。
紀弘和忽然扭頭,眺望著樹林的另一頭,就在剛剛忽然出現一聲悶沉的巨響,似乎是肉體重重相撞的聲音。看來景諱那一邊也陷入苦戰了啊,他暗想,與此同時凝神望向前方。
一個身穿血袍,身姿妖嬈動人的女子,正緩緩移步走來。目光在若隱若現的大腿,衣衫遮不住的雪白上一掃,紀弘和神情肅穆,伸出手握住背後雙劍之一的劍柄。
雪亮的劍刃猛地拔出,隨著一聲清吟在林間回蕩,紀弘和轉身揮劍,一片寒光橫向掃過。在他背後,一個由鮮血構成般的人形驀然出現,四肢漫上流動的血液,尖長的五根手指正徐徐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