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沒用了,就算殺了你,前輩也不會責怪我,是吧?”怪人扭頭看了眼血袍青年,雖然他一副與之對話的模樣,可是以青年昏迷的狀態,根本無法做出回應,更不能對怪人的話語提出異議。
怪人大笑一聲,說:“那麼我就當你默認了,為我的‘血毒手’提升些許威能,就是你為血天宗做出的最後貢獻了。”他伸出另一隻手,向青年胸口抓去,不遠處景諱二人緊緊盯著他的動作,見此,都為之一愣。
手掌刺入青年的胸膛裏麵,手臂上無數血線猶如蛔蟲般浮現而出,並隨著吮吸鮮血的聲音而扭動起來。片刻過後,一具幹癟的屍體被怪人拋下,他捋起右手的袖口,露出手臂上無數獰紅顯眼的血線,並為之放聲大笑起來。
“竟然直接把同門給殺了,那為何剛才要救下他?”艾之卉實在想不通這些血天宗修士的行事準則。
回想起第一次遇見血天宗修士的那場戰鬥,並記起了一些話語,景諱說:“也許是‘血毒手’能夠通過擊殺,來進行一定的威力提升,如果這樣想的話,失去戰鬥能力的那個人,或許真的隻有這種‘途經’來為血天宗做出最後的貢獻。”
“不能戰鬥了,就會被同門殺死,這是哪門子的宗門啊。”艾之卉驚詫地說。
景諱說:“別忘了我們剛剛與追殺紀弘和的人戰鬥過,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無論是血天宗還是百靈宗,都是一群為了資源不擇手段的野獸,要在裏麵活下去,我們要成為其中最殘忍無情的……”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艾之卉忽然扭頭,從來沒見到她如此認真的表情,那一雙明澈的眼眸中,似乎有著一抹哀傷的色彩:“你是說我們,包括你我,都是一頭野獸嗎?”
景諱愣住了,當他真正說出心中所想的時候,沒想到首先迎來的是一個全然否定的質問。留給他們談話的時間不多了,那個怪人已經欣賞完畢手臂上的異狀,抬起頭顱,將殘戾凶暴的目光投射過來。
沉默無言片刻,景諱率先站出,擋在艾之卉身前,回頭一瞥,留給她最後一抹微笑:“至少我是,在知曉家族覆滅的真相,並盡全力報仇雪恨以前,我隻能是一頭野獸。”
渾身火焰冒起,包裹了任何一塊肌肉,景諱俯身,化作一頭火狼昂首立在地麵上。突然間,一個微弱的少女聲音從身後傳來:“一點都不像,當你不提起家族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是一頭野獸。”
那頭火狼微微一個戰栗,不再有任何遲疑地衝刺出去,簡直像是明銳的一支利箭,在林木間穿梭前行。
一雙蝠翼如旗幟般張開,兩把紫劍高舉在頭頂上方,怪人獰笑地看著衝來的火狼,仿佛看著一頭誤入甕中的魯莽野獸。
樹林的另一邊,隨著其他血天宗弟子的趕往支援,戰局一下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每一個血天宗修士至少有四五個弟子圍攻,最強的兩人,甚至被七八個弟子包圍住。其中紀弘和,張深砦以及另一個實力拔尖的弟子,正因為剛才消耗過劇,正盤坐在地麵,呼吸吐納著恢複靈氣。
血天宗眾人正感覺退意大增,開始盤算著如何撤退的念頭時,忽然密林間冒出三人,身上同樣穿著血天宗的長袍。
這三個人一男二女,其中一個正是剛才逃離戰況的女子,而另一個女人,卻是先前出現在樹林另一角的“薊清”,那個男子是先前三人隊伍裏,那個胡子拉渣的男人。
此時薊清笑吟吟地望著激烈的戰局,不緊不慢的模樣仿佛一絲出手的念頭都沒有,隨著雙腿走動,長袍腿根處有開裂口,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薊師妹,看見盤坐的那三個人沒有,正是裏麵領頭的百靈宗弟子,每一個人都有著單挑我們血天宗一人的實力,將那三個人殺了,其他的百靈宗弟子不會再有任何反抗的意願。”另一個女子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