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一個張家青年喝止住其他人,紀弘和借此良機,躍上樹梢,在輕身法術加持下,連竄帶跳的來到景諱二人身邊。他奇怪地瞥了眼兩人,暗道都到了這一種地步了,景諱還不承認兩人的關係,難道是景諱腳踏多船,害怕消息在宗門流傳,被其他情人知道嗎?
又或者……是這個貌美的少女腳踏多船,故意使出隱瞞的計策嗎?紀弘和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一轉,落在艾之卉身上,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多一點。在宗門之內,即便普通弟子不太認識艾之卉,可她在稍高層次一些的圈子中頗為出名,其著名點在於半年試煉中的驚豔表現,加上作為少有的天資卓越的漂亮女孩,還有那位坐化解體不久的師父。
而景諱可謂默默無聞,即便有知道他的人,絕大多數隻是了解冤枉在他頭頂上的那幾頂帽子,什麼“逃跑能手”,或者什麼“坑隊狂魔”的糟糕名頭。
不過嘛,紀弘和意味深長的暗想,至少後麵那個名號真有點契合的意思。他們這次組隊,整體實力不敢說橫掃練氣境中期境界,至少是能跟任何隊伍一爭高下的,同樣差點團滅在峽穀中。盡管說這是紀弘和招來的仇敵,不過誰都不能知道,景諱這個“坑隊狂魔”的名號,在其中起著什麼樣的關鍵作用。
那個張家青年似乎是餘下的修為最高之人,幾句話指使之下,令剩下的五個人停下了動作。“紀弘和你身上還有不少靈氣,雖然不知道是哪來的,不過那都是實打實的靈氣。”張家青年大聲說:“至於旁邊那位,就是艾之卉吧,久仰久仰。還有景諱,你們三人都還有一戰之力,而我們六人不敢說是全勝狀態,但至少身上大半靈氣還在,這點你們都清楚吧。”
“要休戰麼?的確你們六個人拿不下我們,這點毋庸置疑,要休戰也可以,得先讓我看見你們的誠意。”紀弘和說。
“什麼誠意,你還指望我們給你賠禮道歉?”張家青年一皺眉,語氣反而變得針鋒相對起來。景諱和艾之卉都有些不解,紀弘和為何要在此時刺激餘下的家族子弟,不是說他們畏懼餘下的六人,隻是為了節省靈氣,不能在此搞得燈枯油竭,畢竟他們還得為了接下來大會的進程而奮戰。
“孿生蟲最多一卵五胎,那條裝在掩飾氣息的容器中的孿生蟲,讓我們當場毀掉,我們調頭就走,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紀弘和冷靜地說。
張家青年鬆了口氣,他們六個人很明顯都無意再戰下去,更何況鹿死誰手真有些說不定,更何況他們對重靈丹也有一些小小的心思。他解下腰間一個小小的布袋,往上一拋,吹起一團微弱的氣流,裹著布袋朝紀弘和飛去。
紀弘和顯得非常謹慎,根本不伸手去接,伸出斷劍隔空一砍,一道風刃斜切掠去,將布袋一分為二,暗綠色的漿汁飛濺在半空中。看見布袋裏正是一條孿生蟲幼體,三人都鬆了口氣,顯然這是停戰最明顯的符號。
景諱等人一嘀咕之下,連告辭都不道一聲,收拾起樹林裏屬於他們的東西,直接往樹林的另一個方向跑離。沿途經過張真奕的屍體放置之處,紀弘和遲疑了會,竟停下了腳步。
“休想侮辱堂哥的屍體!”張姓青年在後頭望見,連忙大聲喊道,同時飛奔過來。紀弘和深深看了眼雙目緊閉的張真奕,心知這位好友再也不可能睜開雙眼,他俯身拾起那根風虎鞭,收入儲物戒中,隨著景諱二人的背影奔跑離去。
張姓青年腳步漸漸停了,縱然那是一把頂階的中品偽法器,但這種距離顯然是追不上了,他不會為了一件死物作無用之功。餘下幾人,將斷臂的段玉軒,張真奕屍體,兩個限製在地麵上的龐家之人,以及冰球內的夏誌行集中在一起。
段玉軒仍然昏迷,龐家之人被解救出來,又羞又惱到了極點,尤其是那個龐家女子,暗暗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想象著以各種手段把艾之卉侮辱奸汙了個遍。雖說他們十人分屬四個家族,但夏家族人隻有夏誌行一個,而且是夏誌行以利益和恐嚇聚集起來的。
此次行動失敗,他們差不多該分道揚鑣了。龐家二人無臉麵繼續待下去,首先告辭一聲,離開了這個隊伍。段家除了段玉軒之外的兩人,要將段玉軒盡快送往醫治之處,於是背著段玉軒離開了。
剩下的有張家三人,以及張真奕一具冰冷屍體,還有冰球內更為冰冷的夏誌行。張家眾人拿起偽法器,不敢驅動靈氣生怕損傷了裏麵的夏誌行,慢慢磨損那顆一人高的冰球,好不容易敲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