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相當明顯的,夏誌行的身影困在水牆中凝滯不動起來,細小水蛇的蛇切刃切割著同質液體,僅能在水牆中卷起層層波紋。多條蛇切刃斷開與夏誌行的聯係,沉落到水牆底部,夏誌行往前一踹,試圖借力脫離水牆。然而他踹到的全是流動水體,無異於踏空起跳,縱有渾身氣力也無處可使。
“這是什麼法術?我怎麼沒聽說過所謂的‘超多層水幕術’?”景諱見到大敵一下子被水牆圍裹困住,奇怪地問。
“我自己瞎編的,其實也不是真的‘水幕術’啦,這一招本來叫做……”艾之卉露出那種躍躍欲試的貪玩表情,仿佛此刻不是正在激烈鬥法,而是在玩弄著某種法術技巧一般:“來,水窒殺!”
那堵水牆一個變形,成為剛才那種一人多高的巨大水球,包裹著夏誌行全身。夏誌行憑借著“蛇行法”的加持,在水球中劇烈掙紮,使得水球彎曲的表麵抖動搖晃,迎著夏誌行的動作形變突伸起來。無論夏誌行如何擺動四肢,甚至做出遊泳姿態,在水球各處遊動亂撞,除了讓水球形狀百變,以及隨著他移動位置以外,根本就是一番白費體力的無用之功。
“好可怕的法術,趕緊跟我說說,要是麵對這招法術,我該怎麼辦?”景諱連忙壓低聲音詢問,看見夏誌行在水球之中,逐漸憋氣窒息,臉上茄青紫色,他有些不寒而栗。
“你的赤狼形一會就把水蒸發掉了,除非我加大靈氣維持水球,那樣的話我的靈氣消耗比你更加迅速。”艾之卉低聲說:“這招法術最大的弱點是太難擊中敵人了,這個水團行動很慢,如果不是我用‘超多層水幕術’的名字騙了這人一下,讓他一頭撞進裏麵,否則根本沒有機會摸到他。”
夏誌行為了掙紮,連放出兩件攻擊性質的中品偽法器,一把長劍一把匕首,哪怕靈光大放的在水球中揮砍著偽法器,都無濟於事。最終,或許是夏誌行絕望的掙紮,又或者是窒息之中神誌不清,他將大量靈氣灌注進食指上的玉戒。
玉戒不愧是一件頂級的中品偽法器,頃刻間將整個水球冰封起來,化為一人高的冰晶球體,從外麵看進裏麵,甚至勉強看見夏誌行的人影。
“太好了!我們製住作為首領的這個人了!”景諱驚喜地大叫,或許是太過激動什麼的,更或許是他感覺身邊這位女孩無所不能,他張開雙臂,一把抱住艾之卉,將這個嬌小溫熱的身子緊緊勒在懷裏。
“臭,臭,好多汗,好臭啊!”艾之卉滿臉嫌棄,竭盡全力將濕淋淋的少年推開,他們兩個對視著,景諱還有些不解的摸摸後腦勺。意識到破壞氛圍的艾之卉眨了眨眼睛,更為自己推開景諱的擁抱而感到懊悔,盡管她也不知道這點懊悔來自何處。
“其實我身上也出了很多汗,大家一齊臭熏熏的,再來一個勝利的擁抱吧!”艾之卉燦爛地笑著,露出潔白齊整的牙齒。這次是她主動地,一頭栽進景諱的胸口,濕漉漉的頭發搭在雪白的後頸上,雙手牢牢地抓在他的背部,仿佛再也不要鬆開。
兩人相擁在樹梢上頭,烏雲散盡,夜空晴淨得不帶有一片雲扉,皎和的月光將兩人的身姿照亮。
隻不過,完美的時刻總會有人破壞。不遠處的樹林中,人影來回穿梭,被眾人追擊得狼狽不堪的紀弘和看見樹梢上的二人,氣急敗壞的大叫道:“別調情啊!為了這幾秒鍾,就此喪命可不值得呀!”
二人觸電般分開,景諱臉色肅然,根本看不出絲毫異樣,而艾之卉低頭咬唇,在月光下依稀看見其緋紅臉腮。
“艾道友,如今同道有難,我們必須得出手相助。”景諱聲音冰冷,猶如直刀在握,殺戮臨前。
“景道友……”三個字說出,艾之卉再也忍不住的噗嗤笑出聲來,眼眸彎成月牙兒,她回歸成那個活潑的少女:“讓我們拯救紀弘和於水深火熱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