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在你爸看來,沈振輝跟王爵有關?”
“對。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懷疑沈振輝就是當年的王爵!”
“沈振輝就是王爵?”按高依斌的聲調推測,他一定是很為這個說法吃驚。
“這也隻是我自己的推測罷了。倒底是不是,讓我們一起來看看。”說著,王雪豔拿出一個筆記本似的東西。她說,這是她爸的工作記事本,裏麵就記著當年去找沈振輝的一些事情。高依斌聽了,從咖啡桌的這邊換到跟王雪豔同一邊的位置上,一起查看這個筆記本。
這真是一個工作式的筆記本,所以裏麵的東西記得很淩亂,什麼樣的內容都有,主要是工作上的。關於王爵的記錄很少,不是一兩個字,就是一兩句話,比較集中的大段落隻有那麼一些。
最後麵的那段寫著:“王爵被送到一個俞姓家庭撫養。這個俞家就在卡西市,可是究意是哪個俞家,不得而知。如果能找到這個俞家,大概就能知道王爵的下落了。”這個俞家到底是不是沈振輝家呢?這誰也不好說。根據筆記本中的這麼一說,王雪豔想到沈振輝的樣子和王鵠弟的樣子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性格也有一些相似,特別是那鼻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這就是最讓許念龍和王雪豔懷疑的地方。
再往前翻。有這麼一段:“俞家村裏的人說,俞家已經在十多年前遷居卡西市,因為村裏也沒有別的親戚,雖為同姓,卻已生疏,所以俞家到底在卡西的哪個位置,不得而知。由此看來,工作應回到卡西。”
再往前翻。也有一段關於王爵的記錄。“開元鎮政府的相關檔案證明,當年拐賣王爵等兒童的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判死刑,已槍決,不能遣返的兒童由孤兒院撫養;而在孤兒院的記錄中,那個自稱姓王的孩子被一個俞家村的不育俞姓夫婦領養。按這個線索,應該到那個俞家村去調查。”
再看前麵的零碎記錄,發現王爵是由於自己的好奇心到樓下玩耍,目擊者說是被人拐騙走的。
由此看來,沈振輝就是當年走失的王鵠弟的兒子,王爵?王雪豔和高依斌同時這麼想。
有了這麼一個共同的想法,加上王雪豔想把這件事情再調查清楚,所以就把高依斌找來。
還有一個“共同”,就是沈振輝和王雪豔父母之死,加上沈振輝和王雪豔的愛情、沈振輝與王雪豔父母的關係,都讓王雪豔想調查清楚。她想知道這些事情的真相。一個是她以前最愛的人,另外兩個是她的親人,王雪豔的想法是再合理不過的、再可以理解不過的。
“我們要親自去調查,才能真正了解清楚這些真相。我真的很想知道。請你理解我這種心情。”王雪豔說。
“理解,當然理解,而且極力支持。”高依斌說。
“要去調查,那我們就要提前做好一些準備。比如說製訂一個計劃,還比如說預計會碰到什麼困難,需要什麼樣的人幫助解決,等等等等。我覺得,這次調查不比一般的科研實踐調查。我們要像考古隊一樣,通過現在而看出過去,通過空間而找回時間。”
“可是,我不知道做什麼準備好啊。”
“這個不要緊,主要工作由我和我的部下做,你隻要做你的準備工作就好了。當然包括心理準備和適當的物質準備。”王雪豔說。
“你說得有點抽象,還是得具體一點兒我才能理解。”
“行啦,隨便做一些準備吧,其實主要是讓你心裏麵有個底兒,不要感覺太突然。”
“那主要有什麼人加入我們這個調查?什麼時候開始?”高依斌問。
“計劃還沒出來,現在還不清楚會有什麼人跟我們一塊兒去,隻是有一點可以確定,我需要你去;至於什麼時候開始,可能不會在近期,因為還有計劃要製定和論證,也沒有確定人員和資金,估計得到明年夏初吧。”王雪豔說,儼然公司老總的口吻。
“這不還有差不多半年嗎?”
“沒有這半年,計劃的製定出不來,準備工作不充分還不如不準備。”
這算是王雪豔提前跟高依斌打招呼,讓他心裏麵有個準備。一切事宜還在計劃和安排中,還沒有形成相當清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