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說法,眾人聞所未聞,郭嘉一會兒低頭看看心髒部位,一會兒手扶大腦,實在不知道卓逸夫是從哪裏知道這些說法的。
正在這時,外麵腳步聲起,典韋的聲音先穿了進來:“蔡大家,怎麼不進去?”然後又大聲地叫了一聲,也不在乎什麼規矩不規矩,“大哥,俺回來了。”
戲誌才笑道:“典韋將軍既然已經回來,想必般和平昌已經到手了,等魏延和陳到回來,平原郡便整個真正掌握在咱們手裏了。”
巨大的黑影一閃,典韋手裏拎著鐵戟走了進來,郭嘉脫口讚道:“好壯士也!”
典韋一愣,看這裏還有賓客,急忙放下鐵戟插手行禮,然後才來到卓逸夫麵前,找了個空地一矮身便坐了下去,抓起酒樽連飲三口,這才言簡意賅彙報:“大哥,般和平昌都拿下了,我讓別人看著,自己跑了回來。”
卓逸夫無奈道:“你這個人啊,讓你跟著兩位先生多學學,將來總要領兵的,這麼粗枝大葉,怎麼讓人省心?”
典韋也不在意,嘿嘿笑道:“俺哪是領兵的料啊,俺就跟著大哥,你讓俺幹什麼俺幹什麼,領兵還要費心,俺做不來。”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站起來指了指外麵,低聲說道:“大哥,蔡大家在外麵,好像有事要找你。”
蔡大家,就是蔡琰。
卓逸夫讓他自己取酒喝,自己站了起來,迎到門外一看,蔡琰止步不前欲言又止,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臉色有點蒼白,眼睛紅腫,顯然是剛哭過的。
心裏吃了一驚,卓逸夫忙下階去,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幾句,奇怪問道:“昭姬心裏有事?怎麼了?”
蔡琰抿著嘴唇,猶豫了半晌才低著頭道:“父親遣人送來信了,董卓一再逼迫要他去長安,如今更是威言脅迫,我隻怕他這一去虎狼之穴,往後再無相見之日。”
卓逸夫眉頭一揚,蔡邕去長安的話,安全應該沒有多少問題,但他是士大夫,最注重名聲,倘若給董卓做事情的話,恐怕清名有損,蔡琰著急的也是這個。
於是好言安慰道:“長安如今來了使者,你先別著急,這樣吧,待晚上招待李肅的時候,我會將大人地事情跟他說說,就算平原要落點什麼擔待,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蔡琰默然,隻好點點頭,心事重重正要走,戲誌才四人聞聲而出,問道:“主公,可是蔡大夫有消息了麼?”
卓逸夫負手踱步,臉色陰晴不定:“是的,大人受董卓來書,欲辟為長安官員,以董卓所為,傷害倒是不怕,隻是那些個清談誤國嫉賢妒能之輩,隻怕以此說開,於大人清名有損。咱們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請大人來平原,對了,平原郡國學不是還在開麼,請大人來平原郡國學做文學椽,一來也算朝廷官員,拿住董卓的口舌,二來在平原境內,無論怎麼樣,至少比在長安好的多。”
眾人目瞪口呆,蔡邕來平原郡當學裏的文學椽?
也說不出來這是多讓人驚訝的事情,想蔡邕,天下名士,就算在長安裏,太學文學椽也太小了不符合他的身份,一個郡的學,難道能比太學更有吸引力?
程昱知道自家主公對這些小節,嗯,應該說對朝廷的官製是很陌生的,隻好苦笑道:“主公,以蔡大夫的名望,小小的郡國學,恐怕,恐怕……”
卓逸夫可不管這些,大手一揮指了指蔡琰:“不會有事,大人不是官迷,更何況昭姬在這兒,他要不來的話,幹脆讓血刺去把他綁……咳咳,把他請來吧。”
郭嘉沒忍住一聲大笑,這郡守很有意思,簡直太有意思了。
不過,眼前這女子,竟是本就很有名望的蔡琰蔡昭姬?
縱然郭嘉再放達,這時候他也不能再表現出來,和董昭依著大禮互相見過了,心裏又想道:“血刺?莫不是上次聽到那個?”
蔡琰白了卓逸夫一眼,這個人,看不透他到底怎麼想的,見他真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就跟眾人告辭,小聲說道:“我不管,反正你得想辦法把父親接過來,他現在在老家姐姐那裏,要是方便的話,最好把姐姐也接來。”
卓逸夫一頭黑線,也低聲問道:“老家在哪?”
心裏納悶道:“看我這事,連人家家庭情況都沒搞清楚,要是老丈人知道了這件事,不知會不會更不樂意把女兒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