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瀧盯著容允,覺得這人怎麼看怎麼冷,就像一塊冰似的,捂也捂不化,有看看阮離塵一臉不在意的表情,心中覺得不爽。
“喂,容允你這個人可真是不招人喜歡,客人來了,好歹也要簡短地問候一句吧。”
容允挑挑眉,“為什麼我要向你問候,論輩分你比我小,論資質你遠遠比不上我,要說起問候,也該是你這個後輩。”
“向客人問候那是基本的禮儀,何須論輩分與資質?”李瀧說完,笑的跟花似的看向阮離塵,“姐姐,你說是吧?”
阮離塵被小正太撒嬌,正要脫口而出“是”,但卻明顯感覺到容允若有若無圍繞著她的冷意。這下阮離塵可犯了難,小正太純潔,絕對不能傷害,容大神高冷,絕對不能得罪,索性她隻是嘿嘿傻笑。
“她可是從來不會決斷這種小事的人。”容允瞥了一眼阮離塵,似是冷嘲道:“連笑都透著傻氣,當真是個笨蛋。”
阮離塵撅嘴看他,“就你聰慧無雙,絕傲高華行了吧?世上除了你都是小蝦米。”
容允麵無表情,但嘴角明顯透著笑意,“我可沒有這麼說。”
李瀧切了一聲,也是冷嘲,“我看你就是自視甚高,驕傲的像個公雞。”
“總比有人白癡地像隻豬,何重何輕,大勢如何都分不清的好吧。”容允不予理會。
阮離塵總覺得容允話中有話,看向李瀧,腦中忽然一閃。
李瀧眼神立即陰沉沉的,看著容允的眼睛,“你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阮離塵覺得不能讓這兩個人再吵下去了,站起身,向兩人笑道:“如今已是晌午了,我們去吃飯吧。李瀧你不是拿了敬香齋的烤鴨嗎?”
“是啊。”李瀧立即喜笑顏開,“姐姐我要坐你旁邊。”
“好。”
李瀧聽阮離塵答應,歡歡喜喜地向院外跑去。
容允經過阮離塵身邊時,輕輕低語,“他很危險,你要小心。”
阮離塵不說話,風吹亂的發遮住她的眼睛。
晏汀塵坐在營帳之中,看著下首的將領們,“如今還有十二個縣我們就要攻克京城,但在此之前,我們必要經過重兵把守的瀛洲。瀛洲不同於別處,此處多數沼澤,不甚便會陷入其中,而且此處盛產毒物,不少村民都以養毒物為營生。我懂得一些毒物藥理,如何驅散毒物,一會兒我會讓於雷教給兄弟們。”話落,他將已經寫好的紙卷扔給於雷。
“於雷定不負主上所托!”於雷低頭一禮,又道:“但沼澤之題如何破?主上心中可有思量?”
“我對此地形,並不熟悉啊。”晏汀塵認真考慮,眉眼沉思。
“主上。”風鏡道:“我認識幾個瀛洲的弟兄,他們從小生活在瀛洲,對地形熟悉,到時候我們便給他們些銀兩,讓他們為我們領路如何?”
“他們幾個可靠嗎?”晏汀塵摸著下巴,“我要萬無一失。”
“主上放心,我們幾個乃是生死之交。”
“那麼,我便把此重任交付給你,切記謹慎而行。”
“多謝主上。”
晏汀塵點點頭,“林安,京城情況如何?”
“回主上,朝廷之上關於黑風騎的對策相互衝突,無法統一,如今暫且采用重點進攻,想要分散我們的兵力,並且以強攻弱處。”林安道。
晏汀塵笑笑,“愚蠢。”
“但是今日朝廷中又出了一個謀士,心思頗為縝密,出謀劃策樣得另皇帝稱讚。聽說是千淵將斬之人,越獄逃進了西武,又治好了太後的病,如今在朝中已有一定的地位。他已出計,將我們已攻下的鳳凰關打下。”林安說話時一直觀察著晏汀塵的臉色。
鳳凰關對於西武整個國家的重要性是可知的,它是遏製千淵力量攻入西武的極重要關隘。誰占領了鳳凰關,誰就有對整個國家的控製權。鳳凰關被攻下,對於黑風騎,對於晏汀塵來說,損失都是不可估量的。
但晏汀塵的臉色並未變,黑沉沉的眸子盯著林安,帶著鐵血剛硬的氣息,令林安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那個人,是誰?”
“阮離塵。”
晏汀塵當下心中一震,似是電流穿過心髒,帶著酥酥麻麻的酸澀感。“阮離塵?”
“是,主上。”
“從今日起,我們加快進攻的速度。風鏡,明日天黑之前,你要將瀛洲的那幾個人找來,天黑之時,我們便動身攻入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