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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石坳為屏障,兩人朝下邊望去,但見在葫蘆口形狀的穀道中央,一座營寨拔地而起,寨門高挺,就設立在葫蘆口的瓶頸處。樓台上,七八名敵軍目光巡獵著四圍,另有幾名弓箭手暗哨,隱藏在濃枝密葉後麵,羽箭已在弦上。
山寨“據肴涵之固”,易守難攻,兩側是斜排而出的山崖,易設伏,當間的寨門又極為狹窄,且機關重重,伏兵四布,強行攻寨定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時至薄暮,夜幕漸垂,營寨外已相當幽暗,寨門已不甚分明,隱隱可見兩三點火光在那邊徐徐地遊動著,那是巡邏的哨兵在值夜。
這兩支巡邏哨兵小隊,都是以什為單位,每支十人左右,雖持有火把,可對稍遠些的情形還是看不分明,所以很快就將搜索的範圍擴延到了寨門外三十丈遠處,距離劉秀二人藏身之處,也不過十數丈了。
判斷了形勢之後,劉秀對阿史那雲道:“看來這次南陽軍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這營寨重兵把守,地形險固,牢不可破,我們隻有把重心放到保護自己的營地上麵了,強攻敵寨的計劃還要從長計議,得想個辦法將一支巡邏小隊引來。”
阿史那雲惶惑地凝視著那邊愈漸微弱的火光,問道:“把他們吸引過來做什麼?我們此行難道不是來探出敵軍營寨的情況麼?”
朝前望了望,見巡邏兵已經回到了寨門外的石頭上打瞌睡,劉秀就指著那邊道:“當然不止,我們是要詢問出敵軍進攻我營地的具體時間,才好將計就計。如果不知己知彼,什麼計策都會顯得虛假,到時候難免露餡兒,必須想個辦法,把他們引來,以最快的速度殺死多數,留下一兩個活口。”
“我來做餌,把他們弄到這邊的樹林裏來,免得驚動了裏邊的哨兵,不然我們就很難逃走了。”
阿史那雲說罷,對劉秀點點頭,而後便撿起一塊大石頭,朝寨門外的巡邏兵腳下擲了過去,正中一士兵的右腳,痛得他齜牙咧嘴地叫了起來。
士兵們頓時恐慌起來,十人發瘋似的朝阿史那雲的方向撲來。劉秀匿在石坳底下,用枝葉遮住身體,等待敵兵前來,而阿史那雲則是佯作逃跑,大步往高處的樹林中跑去。
“抓住她!抓住她!”一巡邏兵隊長邊大吼邊指向阿史那雲逃離的方向,率人往這邊追來。阿史那雲則是越跑越猛,轉眼間已將這支小隊帶到了離寨門百丈之外的樹林中。
阿史那雲雖是女兒身,可有巾幗之體,腳力很快。敵兵非但沒能追上她,反倒是距離越來越遠,一直來到林中,阿史那雲的身影已經縮小成了一個烏黑的斑點兒。
“拿弓箭來!”隊長差手下拿來弓箭,瞄準阿史那雲打算擊射時,突然背後一陣冷颼颼的寒光閃過,一抹刀光映著月色從上而下斬落,直接把這名隊長的右臂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