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我來問?這是為何?”劉秀大惑不解。
“那我就抵死不說!”女首領態度格外強硬,非劉秀訊問,她寧死都隻字不提。
“好,那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你們那支部落除了以神鷹為圖騰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一些情況需要介紹?”雖然還是極為惶惑,但劉秀還是下意識地重複了這個問題。
這下子,女首領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胸中鬱結的那團悶氣,得以釋放。
她走到營帳門口,凝望著天上月色,冷冷地道:“我叫阿史那雲,是匈奴撻罕部落首領的女兒,神鷹的使者。我們這支分支,在五十多年前便被漢人降伏,世世代代雜居在根竹山最西段的茫茫大山裏,現在已經沒有純正的匈奴血統。但我們信奉神鷹,以神鷹為圖騰的信仰不曾改變,我們沒有喪失匈奴人的血性,我們天生就是要戰鬥的民族!”
從她的神色當中,劉秀確實是見識到了濃濃的戰意,這種信仰給人帶來的衝擊,讓他一時也難以平複。
看到姚期仍舊在貪婪地打量著阿史那雲,恨不得一口將她吞掉,劉秀竟然有些不悅,便命他先行退下,等待商量好計策之後,再行來見。姚期無奈,隻能是怏怏告退。
見眼前總算沒了阻礙,劉秀定下心來,再度詢問:“你們為什麼要劫奪我們的錢糧?我們無冤無仇,你們還射殺了我們數十名士兵,這是逼著我們消滅你們部落。”
“我們匈奴男兒都是神鷹之子,驍勇善戰,碰上這些賴以生存的錢糧,當然不會放過。如果你認為能夠消滅我們就錯了,以你們的實力,還遠遠不夠,我們的兵力,是你們的兩三倍,士兵的戰力就更不用提了。”阿史那雲跟劉秀針鋒相對,竟然爭辯了起來。
但劉秀顯然不想多言,至於那錢糧和陰麗華,他自然會想辦法將她們弄出來,而當下權宜之計,是考慮如何利用阿史那雲,將那支匈奴部落一網打盡。
“為什麼偏偏要我來問?我兄長又如何?”
“因為……因為……”對於這個問題,阿史那雲顯然有些難以回答,甚至她冷峻的神情上頓時顯出了幾分的羞赧,兩頰平添了兩抹緋紅,盡管她極力掩飾,可劉秀卻還是能看得出來,他也不再多問了,而是跟劉演告辭,然後帶著阿史那雲下去了。
由於軍營當中,並沒有專門為女眷提供的住處,而陰麗華的房間,劉秀又不想別人占用,所以他甘願騰出自己的大房子,給阿史那雲居住,自己則是搬到了姚期的房中。
在劉秀屋中,平安的度過了一日,阿史那雲全然沒有感受到自己居然是以一個俘虜的身份受到這樣的待遇。劉秀一天裏要來看望上五六次,每次都要帶來一些稀缺的蓮藕、桂糕諸如此類匈奴人不曾嚐試過的美食。
“你放心在這裏居住,我們不會那你怎麼樣的,隻要是想出了辦法,如何把麗華和錢糧都要回來,我們就會放你回去的。”在屋中,劉秀給她斟上熱茶,友善地道。
而阿史那雲也確實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遞出來的那種真摯的友好,甚至是綿綿的情誼,這讓她有些匪夷所思,又格外興奮,甚至於在這敵營當中生活,都有些樂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