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長頭發不好看，幾年一直看，我都看厭了。她說，我明天就去絞掉它。我說，你走路的時候屁股扭得不好看。她說，那以後我不扭了好不好？我說你天天給我打電話吵了我們宿舍裏的人。她說，那我跟你寫信。我趕緊說，我進了大學太忙，哪裏有那麼多時間回信嘛！她說，我寫，不用你回還不行嗎？我說，你老是在我麵前笑，露的牙齦那麼多，我都惡心死啦！她說，我以後隻微笑不大笑。我說一句，她就堵一句，最後我狠狠心，說，你的腦袋那麼小，胸部跟飛機場一樣，個子那麼矮，髖骨窄得像沒腰的人根本不利於我們後代的出生，而且全裸的時候讓我沒有一點欲望。她聽我這樣說，終於哽咽了：你以前不是喜歡我小小的腦袋、平平的胸部、小巧的身子、窄窄的髖骨、一裸你就有欲望了嗎？怎麼這些忽然又成了缺點呢？你以前怎麼不說呢？
我終於說：我有新女朋友了，你就讓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她一聽就對著電話大聲地哭了起來。我說，你看你，就知道哭，鬼哭狼嚎的？
一年過去了，她要參加第二次高考，我生怕她考到這裏來破壞我的好事，於是在高考之前跟她打了個電話說：你別來了，我這裏有女朋友了。她很爭氣地說不會來了。我怕她說話不算數，一考完就幫她查分，誰知道一查，她的分數居然低得連H大學的高職都進不了。
後來她在本地隨便讀了一個專科，以後跟我不再聯係。多日後的今天，我知道她有了新的男朋友，相信他對她很好，相信她也會很快樂地跟他接吻和做愛？於是我的腦子就常常晃過我們倆告別童貞時抱頭痛哭的那個遙遠的深夜？
舍友張學勤聽完我的故事說我這個人太嫩，女朋友的美與醜和數量多少是你個人魅力和實力的象征，現在大學裏有幾個人不是左手摟一個右手抱一個身子下壓著一個心裏想著一個眼珠子還注視留意著一個？就你這個混蛋知道假惺惺地隻愛一個，把前任刪除卻不知道新舊兼收，有幾個男人不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當時我很不以為然：既然都不愛了，我何必欺騙別人真誠的感情？更何況人家和你有一腿之交，騙她你良心何在？
小白牙當然不會放過我的過去，即使她明知道無法獲取真實答案。有一次她把我的家底摸了一遍之後，突然開玩笑問我：你高中有沒有女朋友？是不是處男？我趕緊說沒有沒有，我還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處男呢。她笑著說，像你這樣的怎麼可能是處男呢？我恬不知恥地說：騙你我就是你們家小狗！她笑說，你這不是轉著彎罵我嗎？我跟狗說話我自己不也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