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四位的心理落差填平,在外麵也開始有了自己的好朋友之後,宿舍裏的人就撕開溫情的麵紗,回到各自的本性。該發火的時候就發火,該破口大罵的時候絕對不把髒話憋在肚子裏。
我們這棟樓是男女混住的,當時我想,反正大學是一張床,住在一起是應該的,不住一起才是不應該的。因此當我聽說別的大學都是男生女生分開住的時候,我是大大的驚奇了一把,同時也為我們有這麼好的環境而驕傲不已。
男女既然住在一張床上,就應該履行同睡一床的義務。所以有一天晚上,我在樓頂上思考怎樣把小白牙搞上手的時候,聽到了下麵不知哪間宿舍有女生哎呀哈哦哼的聲音,我感到有點新鮮卻沒有感到奇怪。再後來我又幸運地在中午的時候,聽到另外一個更大膽的女生的喊叫。雖說大白天的,喊叫聲那麼大有點影響別人的睡眠,但是既然她們是在履行義務,我就很寬容地看待了這叫聲。也因為履行義務,難免會讓部分不注意安全的女生在某個特定的時候不來月經,所以H大學附近的醫院和藥店就趁機賺了狠狠的一筆又一筆。
我們宿舍裏的四個分別來自江西、雲南、河南、河北。剛剛來的時候,彼此都覺得眼前的三個人有解悶的利用價值,都好得不得了,你帶來的東西給我吃,我帶來的東西給你吃。就算隻有一個乒乓球大的蘋果,我們也會分成四份,好像提前進入了共產主義社會。
不過這樣的情況維持了沒有幾個禮拜。隨著四位的心理落差填平,在外麵也開始有了自己的好朋友之後,宿舍裏的人就撕開溫情的麵紗,回到各自的本性——反正吃過的別人的東西也被排放到下水道了!該發火的時候就發火,該破口大罵的時候絕對不把髒話憋在肚子裏。如果不是大學規章在頭上高懸著,誰都可能會忍無可忍揮舞起強壯的手幹上一場。不過這樣的日子依然不會維持太久,又過了幾個禮拜,彼此真正有點熟悉,四個省的文化完成了衝撞就開始走向融合,日子便開始細水長流地過了起來。
張學勤是河北人,我們叫他老大。老大個子很高,據說本學院的女孩子第一眼瞄上他的不少,所以想來也很帥吧。因此除了在宿舍,我從來不願意跟他走在一起。說到底是因為他又高又帥,我不喜歡路上的人拿我跟他對比。陳龍是河南的,純北方種,可惜先天不足不說,後天還沒能夠補好,我這個南蠻子都比他高了近一個腦袋。我喜歡跟他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我喜歡別人拿我們作對比的感覺。
剩下那個雲南的叫向前進,名字很昂揚,相貌卻平平,普通話說得比當地人還爛。一次上課的時候老師提問他,他就用他特有的普通話回答。老師聽了他的回答後愣了半天,很無奈地說:你的話我實在聽不懂,哎,你旁邊的那個,對,就是你,穿紅衣服的,請你把他的話翻譯一遍。向前進旁邊的那個同學站了起來,很老實也很無奈地說,報告老師,他的普通話咱也不懂?教室裏一百五十多號人頓時全笑瘋了。
老大顯然是在富裕和寵愛中長大的角色,這注定他從一出世,就被形形色色的激素包圍著,發育得好自不待言,性欲旺盛也是有目共睹。有一段時間,每天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小段時間裏,當我的小鳥鳥被尿液脹成小棒槌的時候,我常常在迷迷糊糊中聽到對麵的床在咿咿呀呀地響著。我知道老大白天大吃大喝之後得到的營養,將要隨著那快樂的戰抖從某些部位流到被子上浪費了。
不久,老大就找了個純粹是為了上床的女朋友,所以很快就上了床。每個禮拜六,他都會帶著他的女朋友外出尋找翻雲覆雨的地方。時間一長,H市所有的五星級以下的賓館都讓他睡遍了。而他碗裏的糧食也由每天的大魚大肉改成一元一包的方便麵。
雖然天天吃方便麵,但是那愛還是照做不誤。老大說,做愛有如耕地,身上再沒有勁兒,那地還是要耕的,不能讓它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