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鳥作戰’作戰總部長羅伯特·F·奧斯特安德魯又及:弗萊明夫婦生活得很幸福-至少現在是這樣。”
38善良的美國市民
“這家夥還真叫人討厭!”我有些撒氣般地說道“拜托別人幫忙的時候,態度難道不應該更恭敬一些嗎?你的上司難道平時都是這樣?你的忍耐力還真強呢。”
阿格妮絲一邊將微型解讀器和解讀用的暗號本收回盒子裏,一邊不在乎地說道:
“這其實已經算是非常收斂的了,你不覺得嗎?當然,我本來也沒有發言的立場。”
“但是,重要的微型芯片裏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我們可是一無所知。‘不死鳥作戰’名字倒是威風凜凜,然而奧斯特安德魯這口氣,怎麼看都像是會招來許多麻煩的陰謀。如果善良的美國市民知道了真相,說不定會在暗中粉碎這個險惡的醜聞?”
大概是被我的說法給激怒了吧,阿格妮絲抬了抬下巴。
“善良的美國市民是誰?善良的美國市民才不會以每次2萬美元的手續費接受盜竊的工作呢。”
“關於這個問題,我不想和你爭論。重要的是,比起被排斥的我,你應該知道更多詳細的情況吧?無所不能的‘合夥人’A級精英。”
“隨便你怎麼說吧。”阿格妮絲聳了聳肩,“我的最高閱讀權限是AA級的情報。擁有AAA級權限的,在整個組織中也隻有屈指可數的幹部級人物。所以說,不要說微型芯片裏的內容了,就連為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會在帕斯特拉米將軍手上的問題,我也是想知道卻沒人告訴我啊。既然他說是因為陰差陽錯的事情,那麼除了相信別無他法。”
“這可不是小孩子的遊戲,這可是任務啊。不弄清楚的話,這個工作可能比看上去的要棘手得多。不管是假波茲教授也好,莫傑拉上校也好,就這麼沒頭沒腦撞過去,簡直就跟光著身子跳進滿是食人鯊的海裏一樣。”
雖然我本來沒有打算發表跟問題本質不相關的意見,但是阿格妮絲卻很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難道說你害怕了?人稱的-”
“怎麼可能!比這麻煩得多的事情至今我也遇到過好幾次呢。但是,盜竊的目的越不明確,我們的風險就越大。委托人的秘密主義通常都意味著工作背後隱藏著危險。”
“有危險是必然的,事前就接受這一點是‘合夥人’的慣例。”
阿格妮絲像是要阻止我的反駁一樣,一口氣說道。
“作戰部長的秘密主義被我們稱做‘奧斯特安德魯方式’。
身在現場的工作人員要是知道得太多,反而會妨礙到計劃的執行。你應該明白的吧?在這個世界上,左手不知道右手在做什麼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像我們這樣的前線工作人員隻要忠實地執行上麵決定的任務就好了,理由什麼的都是不許問的。”
雖然說她的語氣聽起來非常認真,像是全盤接受了這樣的現實,然而這是否是身處前線的精英的真實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阿格妮絲畢竟和善良的美國市民是兩類人。我歎了一口氣。
“這可真是份無聊的工作。連一點自己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說可以選擇的餘地很少,但也並非就為零。”
阿格妮絲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翻開了波克諾島的觀光指南書。就是我們在來這裏的飛機上她一直讀的那本。
“今天的晚飯在哪家餐廳吃,我一直都拿不定主意。拜托你從我打了記號的店裏選一家喜歡的吧。”
39市內觀光
第二天從早上起就是個大晴天。
從百葉窗的縫隙裏射進來的陽光將我從睡夢中喚醒。枕邊還放著波茲教授的書。聖阿隆索和紐約幾乎沒什麼時差,所以我的睡眠習慣也沒有被打亂。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早上好,阿格妮絲。感覺就像是新婚旅行一樣。”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早安的吻就免了吧。”
阿格妮絲比我早起一個小時,已經沐浴完畢。我記得一部講述百萬富翁的任性女兒和油嘴滑舌的新聞記者的喜劇片裏出現過類似的場景。
我小心地確認過手術傷口沒有異常後,便從床上跳起來進了浴室。等我刮完胡子,一臉清爽地出來時,送到房間的早飯已經在小推車上等了許久。
上午我們就像一對真正的新婚旅行夫婦一樣,抱著觀光指南和照相機在市內的各個著名景點轉悠。如果要將主要行程例舉出來的話:
聖阿隆索要塞的波克諾族紀念碑。
波克齊卡河入海口的哥倫布紀念燈塔。
由西班牙建築家設計,完成於16世紀的聖阿隆索大教堂。
立有加爾班卓總統與帕斯特拉米將軍肩並肩銅像的革命廣場。
以及抓著大把美元的無數無數的美國遊客大概就算是逃到世界盡頭,我們也不可能逃出美國吧。
“你不覺得我們離開酒店後,一直有誰跟著我們嗎?”
阿格妮絲小聲這麼問道時,我們正在明晃晃的太陽下,坐在革命廣場的露天小店裏舔著冰激淩。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我們去的每一個地方都能見到同一輛出租車。應該是昨天我們從機場到酒店坐的那輛。司機的樣子我也記得。”
“果然。大概是假教授的手下吧。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