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與動作靈敏的外行交手時可以溫故知新;另一個在和技藝高超的女將對擂時能夠舉一反三。兩人來來去去竟打得火熱,耳鬢廝磨之餘都有些氣喘。也不知是動作幅度過大導不上氣來;還是這樣親近的動作會在無形中激發人們天性中的的某些意念。
小可在此當口仍然在分心注意著周遭的環境。現如今的樓盤蓋得牆壁都比較薄,隔音差得很。而這鋼架結構的樓房震動傳導得也更清晰,小可那超強的聽力很快注意到此時正有人步行上了樓,這人舉步的節奏和體重聽來像是一個小可相當熟悉的人。此人很步到了門口並停了下來。小可心裏有些奇怪這人的身份於是手上緩了些勁,低聲對史於君說:“停!門外有人。”
“騙子,不是我的對手還要耍詐?”史於君得勢不饒人,她立即抓住主動權自小可身後伸過胳膊用手肘勒住了他的脖子。
門外果然有個與小可和史於君都相熟的人在。臨近元旦了程雙請了個短假,她要回趟老家看望族中的長輩。在這個假期之後她就要打先鋒去對付那個和神秘毒品“預言”有關的販毒集團了。她回到家來原打算住一晚第二天就出發的。程雙在上樓時就注意到自己住的這層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悶響。當她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裏時還以為發生了地震呢,於是她連忙推開門衝進了室內。
這是程雙第二次見到史於君了。她和史於君曾同住過一晚,對她有些認知。上一次相遇她就見到史於君才洗過澡臉孔紅紅的在和小可推讓一隻罩罩;這位姑娘近來氣色好了很多,一眼看去越來越像那古洞中宋代美女的全息投影了,這一次更讓程雙爆眼球的是這兩人玩的花樣竟然更過份了些——他們都躺倒在地麵上、兩人側著身一前一後的互相糾纏著對方的肢體不放,而且俱都麵紅耳赤的看起來運動得很是激烈。
“雙雙姐?”史於君見狀連忙鬆開了小可的脖子。
小可立落的爬了起來,在簡單扽了扽衣衫整理幾下過後他側著頭看了看程雙道:“程熊貓你怎麼留起短頭發了?這樣子顯得特別幹練。”他說著還伸手去摸了摸她短發的發梢。
程雙不輕不重的拍開小可的手說:“怎麼,你也想和我在地上摔幾下嗎?那都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兒,我可是成年人了。”
小可注意到了程雙的態度有點不正常,於是尷尬的回頭對史於君說:“於君,別聽咱們這位成年房東瞎說八道,她還教過我幾招警用擒拿術呢,還有什麼後旋踢啊……”
“夠了!”程雙正色道:“這大晚上的,你們有點公德心好嗎?別說在客廳地磚上打鬧容易傷了你們自己;這樣也會影響到樓下住戶休息的。你們還不如回臥室去折騰呢,那裏地板結實、床也舒服。”
小可從沒見到過情緒如此反常的程雙。她的話語近乎刻薄。他還當程雙是生了病呢,於是他問:“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呀程熊貓,你是發燒了嗎?”說罷還伸出手背想要去試探程雙額頭的溫度。
在被程雙一把打開手之後,小可笑嘻嘻的哄程雙道:“脾氣大就對了,這才是正牌老板娘的風格啊!”
程雙一時間竟不知該當如何是好。也不知該繼續衝小可發脾氣;還是要盡快冷靜下來恢複那個寧靜淡然的自己。她何嚐沒察覺到自己剛剛情緒有些失控了?此時她正在極力的克製自己。
程雙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毫沒來由的指摘起這兩位朋友的行止,由其是那句“床也舒服”是在極盡捕風捉影的汙人清譽。這非但不是她的本意;更不是她平日裏能夠想到的惡毒言語。
史於君把自己衣衫的褶皺都整理好,又攏了攏頭發,在恢複了從容之後她玩笑著問道:“領導,我究竟有幾個老板娘,哪個才是我該當拍馬屁的那位啊?”
正在收懾心神的程雙一個沒控製住又接茬說了句怪話:“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你就是廬山。”
“我是廬山?”史於君的文化不高,武術隊裏的文化課隻不過是個擺設而已。《望廬山瀑布》這首詩她還是有點印象的,隻是她對這首詞的理解程度還不足以用來比對程雙話裏的意思。
這句話史於君沒聽懂;小可卻明白了。他心說:難怪程熊貓火氣這麼大呢,原來她是以為於君就是那位“正牌老板娘”而在發脾氣呢,程熊貓這氣生的太不值了。她當真清楚自己是否喜歡我嗎?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敢斷定這件事,隻不過她總是忘不了當初事急從權之下我和她之間發生的那點小曖-昧,所以她總是把“喜歡我”這樣的想法灌輸給自己,這才無故的吃起醋來了吧?想到這裏小可替程雙解釋說:
“你雙雙姐的意思是,呃……她覺得你就像廬山一樣神秘,一看到你她就覺得七竅生煙!”小可話才出口就輕抽了自己一嘴巴,深恨自己平日裏油嘴滑舌;到了關鍵時刻卻緊張得如此詞不達意。這一巴掌雖然不怎麼疼痛卻著實很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