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走上前去,便要親自扶他起來。
段霽夜卻是遲遲地不肯站起身子,低垂著頭,沉聲答道:“微臣不敢!”
皇上卻是一愣,回過身來,疑道:“哦?有何不敢啊?”
就見段霽夜猶豫片刻,緩緩接道:“微臣今日前來,卻是有事相求。”
皇上皺了皺眉頭,輕輕地點了點頭,“說來聽聽吧。”
段霽夜便是長歎一聲,叩頭道:“微臣今日,卻是要求錮魂丹……”
皇上驀地瞪大了雙眼,“錮魂丹?!”
緩步走到案旁,輕啜了兩口茶水,才又鎮定自若,又不失威嚴地說道:“我道你多日不進宮來看朕。這一進宮,就要管朕要這世間僅有的錮魂丹?!”
段霽夜又是叩上一拜,拱手慚愧道:“微臣慚愧!”
皇上忙得轉過頭來,指著他道:“你既知慚愧,還來向朕提出這種要求!”
段霽夜垂下頭來,悶聲答道:“微臣也是實在無法,才來懇求皇上,將這錮魂丹,賜予微臣。”
就見皇上揮了襟擺,在書案前坐下。拿起一旁的鎮紙,拍著案頭,怒道:“你也知這錮魂丹的珍貴,叫朕如何,贈予你來?”
段霽夜又說道:“微臣正是知此丹藥的珍貴,天下隻此一顆。也實在是出於無奈,才來求於皇上的。”
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那你且說說,為誰而求啊?”
“一位,微臣愛慕的女子。”
皇上忙得瞪大了眸子,一副不可思議地樣子。“什麼?!你這麼一個孤高清絕的人,如今,也有愛慕的人了?”
段霽夜隻是唇角微微勾起,輕輕地點了點頭,“正是。”
皇上便又是,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且說說,她是怎麼了?”
“昨日裏出門遊玩,卻遇上了劫匪。掙紮不得,反受了重傷。如今,性命堪憂。”
就見這皇上,皺了皺眉頭,“這走路上,也能遇到劫匪,還下這麼重的手,將姑娘打成重傷?”抬起頭來,審視著段霽夜,“這若是劫匪要錢,給他們便是。為何,還會身受重傷,性命堪憂?”
段霽夜又是撇了撇嘴,抱拳一揖,道:“皇上果然是玲瓏心思。實不相瞞,微臣也覺得,是有人,予以加害……”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你雖是孤高清絕,卻是向來待人和善。何人會對你不利呢?”複又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沒有證據,還是不要聲張,容朕好好想想吧。”
頓了頓,又接道:“至於這錮魂丹,全天下,就此一顆。朕怕是還要指望用它,治病救人呢。”
段霽夜卻也是不卑不亢地說道:“皇上,您日後要治病救人,可如今,這一條人命就擺在您麵前啊!未來之事不可知,可今日之事,卻是迫在眉睫啊!”
就聽得皇上冷哼一聲,道:“你這是在教訓朕嗎?”
段霽夜又是叩頭一禮,“微臣不敢。隻是,微臣已同這位姑娘,私定終生,此生不渝。若是她有什麼閃失,我也絕不會獨活!“說著,便起了身來,拍了拍襟擺,便要起身,出了門去。
身後皇上也是站起了身子,顫著手指,怒道:“好,好啊!你今日倒是還學會了威脅朕!”
段霽夜回身又是一禮,“微臣不敢。如今姑娘還在府裏等待照顧,微臣就先告退了。”
“你!”氣得揮了襟擺,在原地打轉。
半晌,才喚了外麵的公公進來。沉思有頃,淡淡地說道:“去,把錮魂丹給段大人送去!”
就見這趙公公,驚訝地抬起頭來,疑惑道:“這……”
皇上心裏憋悶,便是橫他一眼,打斷了問話。“叫你去,還不快去!”
“是。奴才告退。”朝後連退了兩步,才轉身出了門去。
哼,這個姑娘,總有一天,朕倒是想看看,究竟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