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還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嘴角還不停地,朝外滲著血珠。
紅拂頓時瞪大了雙目,一臉不可置信地,直盯著地上沉睡的人。半晌,才一把撥開地上的燕雙,衝著身後的兩個人,瘋狂地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在一旁傻愣著的雲鬢、燕雙兩個丫鬟,這才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地過來幫忙。
因不敢再觸碰她的傷口。三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沾了一身血汙,才勉強地將她從院外,搬到了架子床上。
不及待其他二人,稍作休息,喘一口氣,紅拂便又急急地,出了門去……
藥房獨個院落裏,大夫正悶著頭,搗鼓著那些瓶瓶罐罐。就聽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忙忙地,傳了進來。
愕然地抬起頭,就見來人一身血汙。忙得心頭一驚,取來一旁的方巾,將手在上麵,隨便地擦了兩下。便又急急地迎上前來。
“什麼事情,如此驚慌?”
紅拂聲音都是顫抖的,語不成調地說道:“我家姑娘,她……快,快去看看她……”
心知情況緊急,老大夫忙得點了點頭,拎起一旁的藥箱,便跟著麵前的紅衣姑娘,急急地朝深院奔去。
待進了門,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也是一愣。卻又因著大夫的身份,很快地回過神來。
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去,仔細查看。
這時,因受了燕雙招請,而疾步趕來的段霽夜,也已行至門外。
就聽得大夫長歎一聲,終是搖了搖頭。
紅拂忙得上前問了,“大夫,怎麼樣了?”
就見他無奈地擺了擺手,撇嘴道:“這外傷,尚且好說。然這內傷,脾髒、肺腑都受震破裂,就連這心髒,也受了不小的震顫。比姑娘你上次,還是要嚴重啊!怕是神仙來了,也是無力挽回了。也不知這姑娘,是造的什麼孽喲!”
大撫著掌,便要出了門去。
紅拂又忙得拉住了大夫,焦急道:“可她現在還有呼吸,她還活著啊!”
大夫回過頭來,又是一擺手,道:“這會兒這副身子,已經是風中殘燭,時日無多了。你們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
說著又要奪門而去,段霽夜卻迎上前來,擋住了去路。
拱手一禮,哀道:“老先生,這位姑娘,還望您能全力相救。”
老大夫又是長歎一聲,“不是老夫不願相救,隻是如今,無力相救啊!”
就見段霽夜,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偏了頭來,再次問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相救了?”
見此情境,大夫也是思索有頃,才緩緩地點了點頭,猶豫地說道:“辦法倒是還有一個。隻是……”
“先生但說無妨。”
“宮裏唯一的一顆錮魂丹,或可救姑娘一命……”
就見得段霽夜,二話不說地,拂袖便出了門去。
喚了馬車,急急地就朝宮裏趕去。
宮門外的侍衛,見是段大人前來,也都不做阻攔,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一時間,下了馬車,直朝內院走去。
便有皇上身邊的趙公公,迎上前來,殷切地問道:“段大人,您來了啊?”
段霽夜忙得朝他揖上一禮,淡淡地點了點頭。
又聽著公公接了,“您找皇上啊?皇上這會兒正在禦書房呢。要不,我給您叫去?”
就見段霽夜微微地笑著,點了點頭,“有勞公公了。”
半晌,公公邁著碎步,疾步走了出來。朝著段霽夜,笑笑地說道:“皇上正念叨您的。快進去吧!”
段霽夜又是揖了一禮,才快步朝內院走去。
皇上已在禦書房裏,等著他了。聽聞腳步聲,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段霽夜頓時便是跪拜於地。皇上微微一笑,指著段霽夜,輕責道:“不都跟你說了,這私下裏,不論君臣,隻論朋友。還不快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