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3 / 3)

信王覺得好笑,“加入我什麼?”

“奪嫡。”郎天涯說完笑嘻嘻地看著信王。

信王更覺得好笑了,“你憑什麼加入我?”

郎天涯撇撇嘴,聳聳肩,兩手一攤,“不憑什麼呀,我願意。”

信王冷眼看著他,“那我憑什麼要你?”

郎天涯雙手抱在胸前,挑眉看著信王,勾起嘴角笑道,“憑我聰明。”

信王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個好笑得頑童,整整披風,沒有再說話,徑直帶著黃衣僧向外走去。

郎天涯見他走了,趕緊追上去,攔在他麵前道,“你雖然得寵,但始終是皇上製衡太子的一顆棋子,他登基之後,憑什麼還留著你?”

信王看著他,冷冷說道,“你說的,和你將要說的,本王早就想到了。”

郎天涯點點頭,正色道,“不錯,你自然比我要洞悉時局,可我做的事,你未必能做。”

信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郎天涯繼續說道,“隻要太子不謀逆,你和他在皇上麵前就鬥不贏。”信王抬起眼睛看著他,哼了一聲,沒有再說。郎天涯看著他道,“太子無能,不是現在才無能的,他六歲被立為太子,至今三十年有餘,瞎子都知道他性情暴戾,昏庸無能,皇上豈會不知。可他從未興過易儲的想法,不是因為糊塗,而是因為賢妃外戚勢力強硬,他不想惹。”

信王看了他一眼,郎天涯看著他笑笑,“這種事,當然隨便一個人都猜得出。可是你身邊這麼多能人高手,隻怕沒有一個敢去。。。。。。”說道這裏,郎天涯突然壓低聲音,湊近信王耳邊一字一句說道,“行-刺-你-老-子。”

信王登時瞪大眼睛,怒視著他,郎天涯哈哈笑道,“誰想到信王殿下竟是如此忠孝之人?!哈哈哈”

信王怒視著他,看了眼身後的黃衣僧,對郎天涯低聲罵道,“若能得手,哪用得著你。”

郎天涯忍住笑點點頭,“果然是宇文意,忠孝二字真是委屈你了。”他看看黃衣僧,“我自然知道大內森嚴,不能得手,可你要的不就是不得手嗎?”

信王抬頭瞪著他,郎天涯揉揉鼻子,“太子親信行刺皇上,事情敗露,皇上會不會很生氣?”

“自然生氣,兒子殺老子,既生氣,又心寒。”信王眯起眼睛看著他,“可是親信?”郎天涯點點頭,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嘻嘻笑了笑。“所以我來找你呀,我來告訴你,春季圍獵我要隨駕,你這種貴人可要時時刻刻照看著我。”

信王又冷笑了一聲,“你怎麼會有資格隨駕?”

郎天涯笑笑,“是啊,我沒有,可賢妃的哥哥國舅爺府上的護軍,到時候會隨駕啊。裏麵有一個袁古心和一個崔恕,就是我和長天敬。”

信王皺眉道,“你們怎麼會混進國舅府?”

郎天涯手指比在胸前,勾起嘴角笑了笑,“這是我的事。我隻要你,裝作不認識我們。”

信王笑了笑,“那有何難,我本就同你們不熟。”

郎天涯皺了皺眉,指著信王道,“哎,宇文意你好歹也該謝謝我吧,除了我,誰這麼死心塌地幫你對付太子啊!”

信王瞟了他一眼,冷笑了兩聲,“你本來就是要對付太子,隻是我們恰好同路。”

郎天涯被他說破,有些惱怒,“雖然是這樣,可我畢竟是要去搏命的人,你實在不該這麼冷漠。”

信王沒有看他,低聲說道,“誰不是在搏命。”他抬起頭看著郎天涯,說道,“你要做的事我知道了,此去艱險,自己珍重。”說完大步向外走去,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君約可知道?”

郎天涯點點頭,信王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轉身走了。

郎天涯回到君府,見長天敬和君衡在一起,就把早上的情形說了一遍,君衡歎氣道,“若是沒有仇怨。就好了。”長天敬看看郎天涯,緩緩搖搖頭,“有就是有,恩怨不清,夙夜難眠。”

君衡看著他們,也緩緩點點頭,“隻希望一切順利,你們早點回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郎天涯明朗地笑了笑,“我們是去救太子,又不是殺太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長天敬也拍拍君衡肩膀,“是啊,而且我們隨行國舅府護軍,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手腳幹淨。”

君衡輕輕笑笑,正要喝茶,頃刻間麵色突變,“落姬呢?落姬必然會認出你們。”

長天敬看了一眼郎天涯,又看看君衡,麵露難色道,“這正是我們要相托小爵爺之事。“

君衡看著他二人,放下手中杯茶,問道,“你們要我再騙她一次?”

郎天涯沒有說話,君衡微微皺了皺眉,“抑或你們要殺她?”

長天敬趕忙擺手道,“豈能濫殺無辜,小爵爺多慮了。落姬在太子身邊,我們自然躲不過她那雙眼睛,可是她若離開太子,於她而言又何嚐不是好事?”

君衡搖搖頭,“我們若能重修舊好,何必走到今日。她雖然癡纏,可也有尊嚴,我三番四次期滿利用,實乃小人所為。”

郎天涯歎口氣,“我們自然知道小爵爺不會委屈自己,也不願委屈她。可是除了尊下,再無第二個人能讓她離開太子。”

長天敬看看郎天涯,二人看著對方,又看看君衡,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落姬雖然歹毒,君衡雖然是他們的好朋友,可是誰也沒有資格,要求他人為自己的恩怨赴湯蹈火。

君衡看著他倆,明白此刻他二人的難處,輕輕歎氣道,“太子昏庸暴戾,信王陰毒好鬥,皇上剛愎自用,這一家老小,都是叫人齒冷的角色。雖然太子和信王都性情暴戾,但太子昏庸,信王精明,未來如何變幻,我這個庸人,如何能知道呢。”說完看著郎天涯和長天敬,緩緩說道,”畢竟相識一場。”

郎天涯看著他,不知道相識一場,指的是他和信王,還是他和自己同長天敬。見他似已答應幫忙,心中萬分感激,因為君衡這樣的君子,三番五次利用舊愛的癡纏,實在是為他所不齒的一件事情。也許君家兄妹真是他命中貴人,三番四次幫他扶危解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