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她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而你卻還得活著。”郎天涯話音還未落,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拍手聲,“真是癡心情長劍,可惜,她一早已嫁給了別人。”
隻見長天敬站在那裏,抱劍冷眼看著殷情和郎天涯。“你猜她嫁給誰?”他指著殷情問郎天涯。
郎天涯一雙大眼睛瞪著他,緩緩說道,“她要嫁給我。“說完看著長天敬,希望他不要再講下去。
長天敬搖搖頭,“她是太子的侍妾,自然不能再嫁給你。”
郎天涯生氣道,“她不是。”
“你明明知道她是,你以為一廂情願沉浸在你自己的幻想中就可以了嗎?她再像,也不是,她處心積慮騙了你這麼久,你不知道為什麼嗎?”長天敬指著殷情麵前罵道。
郎天涯一把揪住長天敬,“我不想知道,她是又怎樣,她騙我又怎樣,我還有一生一世去痛苦,就讓我快樂一時都不可以嗎?”
長天敬愣住了。沒錯,郎天涯知道殷情是落姬,郎天涯也知道所有的深情厚誼都是假的,但假的,也比沒有強。
落姬見他二人戳穿了自己的身份,非但沒有害怕,反倒走上前,看著郎天涯道,“當初在別苑,是假的。”郎天涯看著她,眼裏不知是失望還是傷心,“可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假的。”殷情望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
郎天涯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騙我們幹什麼呢?直接殺了我們不就沒事了,何必和我在山穀裏呆這麼久。”
落姬眼睛裏泛起一層水霧,“我和你萍水相逢,殺你幹什麼?”
郎天涯手有些抖,”你早知道我們會去別苑,我也早知道你別有居心,這也算萍水相逢?”
落姬含著淚看著他,”你既知道,為何還肯聽我那麼多廢話?”
郎天涯鬆開手,別過頭去,沒有說話。他不能看見這雙眼流淚,他不能麵對這張臉的悲傷。
長天敬見他如此模樣,知道原委,上前對落姬說道,“你既知道我們知道,為何還編那麼多廢話?”
落姬抬頭看著他,“我沒有編,我的確有個名字叫殷情。”
郎天涯和長天敬疑惑地看著她,她歎了口氣,“我姓落不假,可那是我的本姓。殷是我第一位夫君的姓,我們自小相識,青梅竹馬。”她看了一眼長天敬,“可惜,青梅竹馬往往像故事的多,成正果的少。他在我們成婚前一夜,被人殺死了。殷情這個名字,就是為他取的。”
長天敬和郎天涯對看來一眼,長天敬說道,“可你如今是太子的人。”
落姬點點頭,“我的確是奉他之命引你們前來,我還知道你們是為那地宮圖。太子命我殺了你們,我並沒有動手。”
長天敬冷笑道,“難道還要我們謝你大發慈悲?”
“我不是慈悲之人,你也不用這樣諷刺我。我不殺你們,因為沒有殺你們的理由。”落姬輕聲說道。
“聽聞太子,對你恩寵盛極。”長天敬冷冷地說道。
落姬哼了一聲,“我為他的布局,如何中箭,如何受你們暗算,你們都是看見的。你以為所謂恩寵,單是一個情字嗎?”
長天敬皺了皺眉,問道,“可你這等人物,為何要依附於他?”
落姬看了他一眼,“我是幾等人物?”長天敬看著她,不知什麼意思。落姬繼續說道,“曼佗公主,殺人無形,你以為是我的手段厲害?不過是那些人色迷心竅,甘願送死。難道我由著那些男人欺淩,卻不能自保嗎?”說完,她看著長天敬和郎天涯。
長天敬沒有說話,他並不太相信這個女人,可是他怕郎天涯相信,郎天涯最抵抗不了她可憐兮兮的樣子。
落姬見他二人沒有說話,歎口氣,“你們不相信我也是應該的,所有的真心真意對於我,都是奢望。我是一個生在天涯,死在天涯的人。”郎天涯聽見這句話,心頭越發難受起來,不知是該安慰她,還是不理她。
落姬看出了他的心思,又歎了口氣,看著郎天涯道,“這幾日在山穀,我又何嚐不是在騙自己,也許和你就這樣做對平凡人家,也許不用再回到太子身邊,也許再也不會有沒完沒了的苦肉計。可惜都是假的。”
郎天涯看著她,有些哀傷地問道,“你要走,也是真的?”
落姬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雖是奉命接近你,可你對我的好是真心的,我不想你死。”
郎天涯看著她哀傷的眼睛,心頭又一陣難過。長天敬怕他再昏了頭,趕忙說道,“你這張嘴,巧舌如簧,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我怎麼知道你走後,太子會善罷甘休?”
落姬看了他一眼,突然冷笑了一聲,“你們難道還怕太子的人?”
長天敬覺得有些尷尬,“怕自然不怕,可有人糾纏,麻煩得很。”
落姬抬眼看著他,“你馬上就不會覺得他們麻煩了,因為你會把這個麻煩轉交給信王。”說完就開始脫衣服,長天敬和郎天涯一時呆在那裏,待反應過來,二人齊齊側過身,背對著落姬。他們不知這女人究竟是何意圖,郎天涯趕緊說道,“我雖不忍殺你,可你這樣陷害我們,太齷齪了。”
“我並不齷齪,是你們想齷齪了。”落姬在他們二人身後說道,長天敬心想,這個女人果然不好對付,側身拿眼角餘光一看,見她衣服整齊,隻是除下了那件紅色外衣,就轉了過來。郎天涯見他動,也轉了過來,隻見落姬手裏拿著那件外衣,“這就是信王要的那件衣服。”
郎天涯沒有接,“太子苦心孤詣把圖藏在你身上,你為何要拱手送給信王?”
落姬看著他搖搖頭,“不送給信王,穿在身上招搖過市,等著人成群結隊來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