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
熱淚盈眶,季若彤赤紅著眼尖壓抑著叫著,她舉步奮力奔跑著,追逐著那抹白色身影,妄想著接近他能擺脫這日日折磨她的幻象。
“祁沐雨,祁郎……”
天將巳時,左凝杉一行趕上了夜寒軒的隊伍,拒霜穀的山莊前已圍滿了人,左凝杉莊外的幾個門周圍均有打鬥,莊內也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季簡正催促著夜寒軒大舉攻入,而後者隻吩咐下去,午時還不見左凝杉便破門入莊。
夜寒軒的目光始終盯著前方的大門,他在等,等她回來,破月已經先行入莊,隻要她願意,他便親自去接她,但若是……,夜寒軒目光一沉,那今日與祁沐風的這一站,便終難避免!
左凝杉本遇直往夜寒軒而去,尚未走近便被一人攔住去路,閻正躬身立於跟前,抱拳垂首:“屬下不力,未能阻止閣主的行動。”
“此事稍後再說。”左凝杉抬手,越過他繼續走。
“暗主,”閻正小聲呼道,“當心季簡。”
見左凝杉回頭,閻正解釋道:“閣主本欲今日天亮才攻山,哪知季簡昨夜便遣了人先行攻山,好在我昨夜警醒,發現那些人皆做本閣弟子裝扮,此人狼子野心,怕是還留有後招。”
“哼,這群跳梁小醜,”左凝杉冷哼一聲,轉頭問:“我們手下還有多少人可用?”
“閣中弟子約摸一半尚可調度。”
“很好,盯緊季簡和曾連,如有異動,先滅了這兩人。”
“是。”
吩咐完,左凝杉舉步向那人走去,前方人頭攢動,兩人間隔著一條人河,她望著他的背影,之前的緊張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一步、兩步,她向著他,心中滿是安定。
似有感應,原本盯著大門的夜寒軒驀然回頭,目光掠過人群的頭頂,直直地望了過來,雙目相接,便再不能移開。
遙遙相望的對視,不過片刻,卻似經年,夜寒軒愣了愣,便撥開人群向這邊過來,目光卻始終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開。
兩人越來越近,左凝杉手撫在心口,隻覺得心髒的跳動,一下快過一下,還剩幾米的距離,眼看著那人靠近,伸出的手便要握住她,胸前卻忽地一陣灼熱,左凝杉低頭一看,掛在頸上的玉正閃出紅光,玉中紅絲流動,雜亂而焦躁。
身後的人群開始躁動,左凝杉回頭一看,心神劇烈!
人群的後方,不知何時出現的季若彤倚靠在月婉的身上,麵色慘白,鮮紅的血一滴滴砸落在地上,滲入黃沙。
旁邊的祁沐雨麵色突變,一掌推開季若彤,雙手張開,堪堪接住搖搖欲墜的月婉,白色的裙裳染開妖豔的紅,一柄金刀正插·在她的腹中。
季若彤盯著眼前的兩人,爆出快意肆虐的笑:“哈哈哈哈,月婉,你終於是要死在我手中了,隻要你死了,祁沐雨就完完全全屬於我了!你死了,他就是我的了,我的了……”
左凝杉怒視著她的歇斯底裏,疾步而來,一掌將其拍翻在地,她俯視著地上的人,寒劍出鞘,抵上秀頸。
將近瘋狂的季若彤在看清了眼前人時,恢複了些許神智,她怨毒地看著左凝杉,笑得得意。
“怎麼?生氣了?”她瞥了眼旁邊的月婉和祁沐雨,而後轉向左凝杉,“我不過捅了月婉一刀,你就生氣了,若是我說,這一切都是祁沐風和我預謀好的,你當如何是好?”
季若彤笑得無辜,目光卻興奮非常,沒錯,她要毀了這些人,所有跟祁沐雨相關的人,曾經現在擋在她麵前的人,她都不會放過,她要他們自相殘殺!
頸間的劍又進一寸,血蜿蜒而下,左凝杉的聲音寒若冰窟:“再說一遍,說清楚!”
“祁沐風曾說過他看上了月婉,可這賤人居然跟祁沐雨糾纏不清,既然這樣,不如就讓我來動手,哼,你以為我之前做的事僅憑我一人就能辦到嗎?”她挑釁看向左凝杉。
“左凝杉,你好好想想,當日你被我父親所擄,何以如此輕鬆就被祁沐風救走?不過是跟我做了場交易,當日我放你走,今日他便從派人從家裏救我出來,一路至此,作為皆隨我願,隻要拆散這兩人,他無所謂誰生誰死!”
隻要拆散這兩人,他無所謂誰生誰死……
季若彤的話回蕩在左凝杉的腦海中,是的,當初就是因為這樣,他的肆意,害死了祁沐雨和月婉……
收劍回鞘,左凝杉反身大步往山莊裏走去,祁沐風,原來你讓我留在這裏,竟是為了方便季若彤下手!
她走得極快,在路過夜寒軒的時候,隻說了句:“看住季若彤。”
他拉住她的手,問道:“你要去哪?”
“殺了祁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