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班後工作格外清閑,每天就坐在那棟被合肥市民稱為“白宮”的辦公大廈第十七層某間辦公室裏虛度光陰,有黃山毛峰、有香鬱的咖啡、有形形色色的報紙,有舒適的空調,而歲我來說每天上班就是玩網絡遊戲,偶爾去名山大川參加一個某某會議,再偶爾就是一個月整理次無關緊要的文件。
對,就是網絡遊戲,我很快沉迷於網絡遊戲中。
起初,唐婭一個禮拜過來看我一次。
我們依舊是沒完沒了的逛街,那時候我穿著她給我買的板鞋、牛仔褲和背靠背的褂子、CK的T恤,挽著她細細的胳膊招搖的穿過洶湧的人群,陽光穿過她密長的睫發篩出稠密的碎花格子櫻花般落在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我傻傻的盯著櫻花中自己的倒影,暗暗下定決心從今往後不再沉迷遊戲,好好賺錢,積極向上。
但是短短的周末總是轉身即逝,周一早上我按時去上班,唐婭背著包打車去火車站。
二零零六年十一長假,在曙光新村我租來的房子,我們討論著去哪旅遊,你說要不我們去哪去哪吧,我說好;你又說這樣的長假去那裏的人肯定太多不如我們去哪哪哪吧,我正端坐在電腦前忙著和遊戲裏的戀人舉行婚禮。
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拖著行李箱瀟灑的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臨走前,你氣勢凶凶的關上了空調,但是關上門之前你一直在唱:
“如果你總為別人撐傘
我何苦非為你等在雨中
……
不想過冬厭倦沉重
就飛去熱帶的島嶼遊泳
分手快樂
請你快樂
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離開舊愛像坐慢車
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
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
我發誓會活的有笑容
……”
以致於過去一個小時後我才發現你失蹤了,趕緊衝下樓滿世界的找你。
合肥是個小城市,這裏的地名奇奇怪怪的,三孝口、五裏墩、七裏塘。五裏墩有座立交橋,最後我終於在那裏找到你,你竟然頭頂著烈日,拖著箱子在公路上徒步走了兩個小時。
我下了車不顧一切的衝到她麵前,緊緊的摟著她,心疼的她會中暑,陽光灑下來濺到身上會發燙,她麵紅耳赤,像是一株通體長滿尖銳利刺的植物,在我懷裏歇斯底裏的舉起拳頭拚命的捶我,捶頭落在我胸前的每個角落,她突然嗆得咳嗽不止,眼淚隨之落下。
她的肩膀受了驚嚇般,簌簌的顫抖,悲傷從破開的痂繭漫溢而出。我的喉嚨哽咽的厲害,她每捶我一拳我就說一聲對不起,然後眼淚就掉下來,胸前的肋骨中有巨大的隱痛噴薄而出。
最後她消耗了最後一點力氣,一副傷口失血過多的樣子,帶著悲痛欲絕的唳氣卻又故作平淡的站在橋上問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就這樣消失了,你會不會滿世界去找我?”
“你都走了我還找你幹嘛?”
“萬一我是一時衝動,或者是迷路了走丟了呢?”
“如果有一天你走丟了我就去找你,不管你在天涯海角。”
她不依不饒的說:“要是你找不到我呢?”
我說,“那我就找你直到我頭發白了牙齒也掉了,還找不到我就把自己也弄丟掉。”
國慶長假以後,唐婭開始兩個禮拜,甚至三個禮拜才來合肥見我一次,即使每天通一次電話,也是沒完沒了的爭執、吵架最後不歡而散。
歲月靜好,年華無恙,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橫亙了一堵厚厚的牆壁。
記得最後一次去南京找唐婭,我穿著平時上班的衣服,有西裝、有襯衫,一見麵就遭到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說我不該穿的比她父親還年長,
因為見麵的地點是步行街,人多眼雜,所以把我誘拐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巷子,然後卷起袖角開始一絲不苟認認真真的對我施暴,並且責令我回合肥換衣服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