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素娥靜心,把臉從高湛掌中挪開。
看來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是真心結盟。
在擔心什麼?
擔心我和韓鴻做了什麼交易,接近你是為了來查高家?
嗬嗬,若非誠意,我何須自薦枕席。世間男子又並非隻有你高衛湛和韓季明兩人。
感覺身子有了點知覺,常素娥揭開蓋頭的大氅,又伸手解了麵紗,問:“可否有礙王侯觀瞻?”
說了我不醜,雖然也不是什麼傾城的大美人,但我這是難得的福相。皇後之相,你懂不懂。
見對方沒有說話,她擼了袖子露出半截藕段白玉的胳膊,抓了高湛的手覆在上麵,示意他摸摸看,更挨近了一坐,耳語:
“是不是膚若凝脂,鮮嫩爽手,妙不可言?真的,娶我不虧,我全身都是這個觸感。哎,你好像有點臉紅。”
這麼一說,兩人都一怔。
然後鬼使神差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直接親了下去,不過車恰好一抖,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上。
高湛什麼時候在女人麵前輸過,要驗貨是吧,就真格的驗驗。
一把攬腰將女人提到腿上,一個熊撲,再一個狼吻。
常素娥懵了,大腦裏的弦,徵地一聲,餘音亂顫,冰冷的唇,溫軟的舌,擠壓舔舐,攻城掠寨之下,忘了反抗。
早兩年不是和沒韓鴻親過,不過那時候兩人都小,不小心蜻蜓點水地碰到了,兩人都還得臉紅半日。往後兩年就是仇人的關係,怎麼可能有親密關係。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尬吻。
都不是服輸的。
高湛這技術,一看就是久經風月的,見她喘不過氣,居然沒一點婦人的反應,心底覺得不可能,遂直接解衣襟想探手進去。
常素娥腸子都悔青了,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就一時見色起意,偷親了你,還親到鼻尖上了。你這程度,可就叫非禮了。
她一把抓住登徒子不安分的手喊停,盯著那雙沒有絲毫情欲的臉,說:
“我知道男子在意什麼,你放心,我說了不會讓你難堪就是不會。若真不想要天子棄婦,王侯你也不必戲弄於我,今日提議,希望後日能有答複。娶我?還是我去你府上取銀子?”
高湛收手,正身,把人放開後,想了想,還是說了心中的疑慮。
“你以前不是多話之人。”
在高皇後底下做十年媳婦,守幾年宮規,再劣性的女子都會謹言慎行,更何況她為了做好太子妃,什麼苦難都吃得下,一直心甘情願。
“那夫君你喜歡現在的,還是之前的我,要溫柔解語的還是活潑大方的,潑辣勁爽的我也可以試試,今天這個撒嬌賣萌的可能有點難度,沉默寡言的最簡單。”
常素娥都相應地配合了表情包。
算起來也是一把年紀了,曆經十年,難得還有當年的三分天性,養胖一點應該也能挺可愛。
高湛拋開了這個搞笑的想法,挪開了眼,虛咳一聲,正直地回應:“做夫人,自然是床上功夫好的。”
果然是常年打戰的,講起葷段子,麵不改色心不跳。
“額······這個,我盡力而為。”
這是個難題,她習慣迎難而上,一把將人推到,翻身跨坐在男人腰跡,現學現賣,把剛才他親吻的動作重複了一邊,最後喘著氣起身,抹了一把嘴,“我很聰明的,一學就會。你會讓花轎來抬我過門吧?”
最後的語氣有點小心翼翼。
高湛有點惱怒,不是因為被女人推到,是有點不樂意小高,他娘的,這這麼點攻勢就有點按捺不住,壞了他引以為豪的定力。
這決計不可能,他高湛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色令智昏。
常素娥被一把推開,高湛全程一張冷臉,好像剛才他沒有回應似的。
她知道這個男人天生無情,多少有點失落,起身端坐在旁,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今日已經是近三年最鋌而走險的日子。
我盡力了,勸不下你,我也沒轍了,總不能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要不,你回家和軍師商量一下。”
高湛是最好的一個選擇,但高家實在也眼瞎不願意同盟,她準備南下,南蠻未平,機會還有。
馬車停下,常素娥已經整理好衣冠,看了眼假寐的高湛,還是一副高冷的姿態。
她起身下車,在花姑姑的攙扶下,定身行禮:“多謝撫南王侯相送回宮。”
正欲回宮,車窗內伸出一隻骨感分明的手,他遞出一枚玉佩,上麵刻著一個篆體“高”字。
常素娥伸手接過,道謝,無論今日結果如何,至少已經不虛此行,有了這枚玉牌,她至少能成功南下,無生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