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素娥聽到花娘一聲驚呼,來之前她叮囑姑姑無論做什麼都不要管,隻管事後促成兩家聯姻,怎麼千叮萬囑還是出手了。
她閉著眼,“姑姑,你放手。”
其實她最希望高湛能點頭第二個選項,買下這條街,她經營他出資,有了戰王撐腰無人敢惹事,也算變相聯盟。
這樣她在京中暫時有個著落,二來後事徐徐圖之,何人欠她的,她一樣一樣的拿回來就是了。
還是沒鬆手,常素娥看了腳底還有三丈高的湖麵,抬頭見高湛一手拉著她腕子,單手扣在祥雲浮雕的橋柱上,死命撐著,卻嗤笑一聲:“你是這麼想死,還是這麼想嫁給我?”
對,我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因為我死了,天子也活不了多久,哈哈哈哈。
韓季明一死,天下就是你高湛的,你說我送了多大一個禮給你。讓你娶我,真是便宜你了。
高湛看著眉開眼笑,從心底散發著愉悅的女人,兩人十年間倒是打了不少罩麵,除了頭幾年,這幾年下來倒是沒見過她這麼笑過了。
他挑眉問:“這麼高興?怎麼臨河賞景很好玩?”說著更加用力抓緊了掌心中的手腕。
“不好玩,我快凍死了,夫君。”
她極力仰著頭,一滴淚還是墜下了湖麵。
韓季明,即日起我叫別的男人夫君了。
虞弄玉的後位不保,此後,你是皇位也別想坐得安穩。
我的男人一直是你最大的競爭者,在我常氏一族的輔佐下,他勢必為天下尊主。
因為我才是天定的鳳凰。
一句夫君,讓高湛的心房顫了顫,橋上的人圍過來,花娘彎腰伸手對常素娥喊到:“小姐,把手給你,你這樣如何向夫人交代。”
看戲的人越來越多,也有想過來救人的,不想被圍觀的高湛一個用力,把人往上一拋,自己一個鷂子翻身,帥氣地落地,而兩人的手還搭在一起。
眾人鼓掌叫好,不愧是戰王。
他鬆了手,起手彈了彈官服上的殘雪。
不耐寒的常素娥沒了支撐,腳一軟,花娘將人扶住,問她有無大礙,她搖頭後再往高湛身邊挪了一步,主動把手扣住。
小聲一句:“夫君,我走不動了。”
投懷送抱的人化身樹懶,搶著說:“又挑眉,是不是想說先別急著喊夫君,女子要矜持;十年宮規白學了;不管你想說什麼,現在你夫人我被凍僵了,求溫暖,求抱抱,我真不醜,上車了給你看我臉,摸摸也行啊。”
越說越不像話,花娘在一旁聽著都臉紅了,見雪大過來送大氅的小廝直接退後了兩步。
燙手山芋撿手裏了,但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丟人現眼。
“閉嘴。”
被撩得不行的高湛,忍住沒一腳把人踹開,遂小聲嗬斥一句。
本著男人該保護女流之輩,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一瞬,上了馬車。
常素娥一把被扔到車裏,摸了摸已經凍僵沒有痛楚的老屁屁,正身端坐,好你個高湛,說好的憐香惜玉呢。
“勞駕外麵小哥,送我回宮。”她烤著火說,外麵應了聲“是”,馬車掉頭。
男人突然扳過她的臉,麵前不斷放大的臉,她知道自己的心速有點過快了。
他他他,要親我?
高湛低沉一句:“戲,演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