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那些話！”戶曜惱火地斥罵。這一聲並未絕於耳邊，我的唇便被他蠻橫地堵住。
那一下還讓我的嘴唇磕在了貝齒上，痛得我渾身失去了力氣。然而我卻並不有因此而沒站穩，因為戶曜已經將我抱緊在他懷中，另外一隻手牢牢地扣住我的後腦勺，使得我無處可逃。他的吻十分強勢，一味掠奪、侵占，不帶一絲溫柔，不需一絲回應。很快，他的氣息占滿我所有感官。
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其實我並不抗拒他的吻，可是在這個時候我卻不能順從於他。
“唔……放……放開我……”我的手胡亂地揮舞著想要推開他，他卻泰山般巍然不動，不管我如何掙紮，他還是紋絲不動。
在外麵守候著的人聽到裏麵發出的奇怪聲響，不禁敲門詢問發生什麼事。然而沒有誰回答他們，除了東西掉落的聲響。再後來，他們又緊張地叫喊著，還是沒有得到回應，破門而入——
而這時，我已經開始感到缺氧，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軟綿綿地趴在戶曜胸膛上。
所有人看到的隻有戶曜放肆地親吻我的一幕。然而戶曜並沒有因為被圍觀而亂了方寸，他仿佛沒察覺到般，繼續自顧自地，旁若無人地親吻著我。
所有人都被他這份旁若無人給打敗了，紛紛尷尬地退出房間。
唇瓣被他吻得滾燙滾燙，微微發麻，有種腫脹的感覺。一股委屈從心底湧起，眼睛逐漸變得濕漉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戶曜的吻溫和下來，不是那狂風暴雨，而是春風細雨。帶著安撫意味的吻，緩緩地舐過我的唇瓣，那陣陣滾燙的麻痹感仿佛也隨之消散。
我一動不動任由他親吻，直到他的吻停了下來。埋首在我脖頸間，將我擁入懷中。像是哄嬰孩入睡般，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掃著我的背。
我依然沒有掙紮，緊緊抿著唇，不忍地閉上眼睛，再三遲疑我還是漠然地開口：“吻夠了，那就跟我回去首都，回去人類世界吧。”
戶曜的身體猛地一顫，雙臂縮了縮將我抱得幾乎透不過起來，然而我還是不動聲色，一聲都沒有吭出來。
從震驚中回神，戶曜的手臂也漸漸放鬆。然而他卻沒有放開我，而我也沒有掙脫。他在我耳邊，聲音嘶啞地喃喃：“小綿羊，你好狠心啊，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
是啊，我是真的狠心。
對你狠心，對我自己也狠心。
戶曜你知道不，現在並不是隻有你在貪戀擁抱著我的片刻，我也在享受著被你擁抱的片刻。可是我不能說出來，我隻能偷偷藏在心底，不能告訴你，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現在這個擁抱，這大概是我們的最後一個擁抱了，我正在很努力地記住你的體溫，你心跳的聲音，你身上的氣息……
我舍不得你，就像你舍不得我一樣。
我愛你，也像你愛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