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一拍腦門。差點忘了。
“噢噢,我差點忘了,你等下,我這就下去。”
她通過內線——“林文,你還沒下班吧,趕緊的,在三裏屯那地兒給我定間包房。”
“沈總,現在訂的話不知道……….”
她斂了聲音——“訂不到也得訂,趕緊。”
“好的。”
沈熹微,平日低調就低調了,現在不是低調的時候,不就是吃個飯嘛,老子有的是錢,身為一家跨國集團的少總裁,這點事兒辦不成就甭活了。
電話接進來——“沈總,給你訂的是鮑魚王子的豪華包房。”
“好,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拿起外套就出了門。
林文看著她的背影,不禁納悶,心想,不對呀,今天晚上沈總沒有應酬啊,就算有應酬她從來也不會親自出馬。很多記者都找不到她的出行記錄,與上流社會的公子們零緋聞,高爾夫娛樂等會所查不到她的記錄,除了那一次,記者們根本查不到她的任何記錄,曆來她的形象很健康。今日倒是怎麼了,她也從沒叫過林文訂過位子什麼的。
很多事情,如是私事,她都是極少麻煩下屬的。
沈熹微乘專用電梯到了樓下大廳時,公司大廳聚集很多來來往往的人,下班時間,人難免就多。大多是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
沈熹微出了電梯,她一眼就看見周之愷,站在離她不遠的並不起眼的位置,正與一位絕色女子說著話。
哎,她可真不願意承認,饒是這滿場的流光溢彩衣香雲鬢,周之愷也仍是最出眾的之一。他五官精致身材頎長,雖然平日裏她總是暗貶他是小白臉,但跟這一堆堆陰柔又婆媽身上還香噴噴的男人們一比,她竟覺得,周之愷無論外形還是作派都有股無法言傳的男子氣概。
周之愷也見到她,跟美女打了個招呼,一步步向她走來。
順便又拿出那刀光劍影的周氏迷人笑容——“呀,姑娘,你讓我等得還可以再久一點。”
沈熹微掂起指尖便是戳了他一下。他很合適宜的做了個巨誇張的動作。
“周之愷,你丫演過了知不知道,矯情了做作了哈。”
他眼神一眯,一本正經的問道——“那敢問尊敬的評委大人,我今年憑最佳男主角還有沒有希望?”
“還男豬腳,說白了不就豬蹄子麼,保守估計你沒戲了,你太瘦了,腳腕不夠粗,評上有難度。”
“沈熹微!”
她睜著一雙通透的眼眸表情很無辜。“幹嘛。”
“沈熹微你去屎,你這個壞人!壞人!”隻見周之愷氣的抖著指尖。小臉煞白煞白的。
她嘴角一扯,笑的不懷好意,輕輕靠近他的耳朵,小聲邪魅的聲音——“周公子,以後可千萬別生氣呀。”
“為什麼?”
“嗯哼,看你那小臉氣的煞白煞白的,那樣看起來更像小白臉了。”說完,就邁著長腿噤著笑出了旋轉大門。
“沈熹微!你,你,你站住!”
她頭也不回,隻是撂下一句話——“趕緊,齊活了還回家睡覺呢。”
“睡你大爺!”周之愷在背後氣急敗壞的嚷道。
走在前麵的沈熹微一下子止了步。
慢慢的轉過身子,看著身後的周之愷,冷冷的挑了精致的眉毛——“告訴你們多少遍了,老子沒大爺,到底要說幾遍,你們的腦子才不至於荒草叢生。”
當時,根據情況目測,周之愷就那樣站在原地,硬挺挺的被她這幾句話憋成內傷。
所以,從此,周美人兒不在人世,聽聞,便是被活活憋死。
熹微,麵無表情——還不快走。
兩車並駕齊驅。正是紅燈的空,緩緩拉下車玻璃。
“喂,熹微,你家陳大少最近去哪了,可有些日子沒見著那大神了。”周之愷修長的手指互相劃拉。
“誰知道。”
“哎哎,你家公子你不知道?”
她白了他一眼。“腿長他身上,我管的了嗎我。”
“成,成,怪我多嘴。”他看著他修長幹淨的手指,拋過來一個問題——“微微,為毛我覺得我現在很像某些店裏待點的某些人呀。”
沈熹微抖寒,瞅了周之愷細皮嫩肉,容顏似雪,小心翼翼問——夜店牛郎?
周之愷吐血——明明是酒店鋼琴手。蒼天大地,姑娘你眼長哪裏了啊啊啊啊啊啊。
熹微沉下臉——反正沒長你臉上。
紅燈變成了綠燈。
車子重新發動了起來。
熹微想起來這事就特想笑。
前些日子。陳司揚跟她打電話,最後說著說著,便說——沈姑娘咱走著,今兒爺請客,咱去聽人拉鋸唱曲!
然後,他們穿著普通T恤,普通牛仔,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衣服,像兩個年輕的大學生,話說沈熹微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陳司揚穿著這般隨意了,走到了據說全國最有名的歌劇院。
這些日子,歌劇院正請著美國的一個有名劇團來中國演出,總共三十三場,一場不多,一場不少,演完,就拎包袱走人,特別有腕兒。
沈熹微找了半天,沒找到售票口。
陳司揚打了電話,一會兒,來了人,西裝革履,點頭哈腰,送了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