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眼睛不經意的眨了一下,作了詢問的表情。
“這話又從何說起?”
剛問起,言之杭便略微低垂了頭,淺淺的姿態,笑的莫名其妙又略顯不懷好意,終究開了口,笑的詭異,“因為你在我跟前從來就沒有什麼氣質形象可言,我見過你潑婦罵街的模樣。”之後便笑了起來,而這笑聲恰好稀釋了沉悶的空氣氛圍。
沈熹微臉瞬時囧了起來。靠的,腦子有病吧言之杭。
虧得剛剛認為他是多為自己著想。原來都是浮雲。
早就說過,黃鼠狼能安什麼好心。
熹微慢慢的斂了笑容,“言之杭,告訴我為什麼行嗎。”
言之杭斜瞥她一眼,那樣素淡若水。
指尖微微攥了攥。
熹微,倘若你原本不這樣該多好。
那樣我就不會記得你。
不會記得你呀。
即便那個時候,我也可以把你當做路人的。
可是,偏偏我做不到。
沈熹微,你本不應該是你。
最終,他吐了口氣,緩緩的說道——“沈總,我還有事,先走了。這事兒,有時間再說可以嗎。”
因為,他知道沈熹微肯定會答應,但凡她沒有逼迫人的習慣。
自然,看見她淡淡的點頭——“有事就先回去吧。”
她眼睜睜的看著言之杭掩上門離開。
聰明如她,她能想得到故事的開端,卻預知不了以後。那便是一種宿命。倘若多年前的某一天,她和言之杭沒有一麵之緣,亦或許言之杭記不得她的容顏,那麼,後來,言之杭,你會不會就不會那麼傷感,那麼,假使問起你,你當初後不後悔認識了一個叫沈熹微的女子,而,你的答案是什麼,是否定還是肯定。或許隻有你自己才會知道吧。
後來的我們,習慣了分分離離,習慣了皆大歡喜,就不會那麼認真的看待別人的故事。
如若,故事到此為止多好。
那樣,一切看起來是不是還是那麼雲淡風輕。還是當初的模樣。
年少的心情。
沉淪的夕陽。
即便多年前的世界再美。
總歸,那已經是過去的世界,再也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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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街道很多時候是比較幹淨的。作為全中國的首都,紫禁之巔。哪有軟性條件搞不上去之道理。
秋天倒是來的快呢。
轉眼,梧桐葉又開始凋零在狹窄的街道。
這日裏,周公子倒是閑的無聊,打來了擾民的電話。
“喂,熹微,嘛呢?”
那端倒是脾氣不怎麼好——“你說嘛呢,被人抽血,估計再這樣下去我不變喪屍就得是白血病患者,天天為了這公司焦慮唄。”
“切,我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兒,全宇宙你也能玩得轉呐,何況是一上市公司。”
“哎呦,把我抬大發了哈,我謝謝你啊,沒事兒吧你周之愷,說好聽話說我這來了,信不信我抽你,真能夠!”
“哎呀,您今兒是怎麼了,吃丫槍藥不成啊,少爺好歹問候問候你一下,你態度不能有點好啊。”
“成,我丫道歉成嗎周公子,今兒毫無疑問的請你吃飯,你看著可以嗎,記得把周晴夏非他倆叫上,也不知那倆人最近忙活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定好地兒我再通知你。”
“那姑娘,還叫不叫上你家那大爺?”
熹微握手機的手攥了攥,眼珠轉了轉。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兒。“不叫!叫他幹什麼呀!”
“成,您說了算。那掛了哈。”
“拜。”
熹微摁了掛斷鍵。走了會神兒。
思來想去,還是把剛放下去的手機拿起來。
電話撥了出去。
半晌,沒人接聽。
打了幾個,情況照舊。
眉頭緊緊鎖了起來——陳司揚,你丫到底想幹嘛。打電話居然還不接了。
倒是不死心。
告訴自己,沈熹微你就行行好,再給那人打過去一個吧。慰問一下也是好的,看看那人還在不在人世。
號碼又撥了一個過去。
她登時差點暈過去,我靠,陳司揚不帶你這麼整人的可以嗎。
聽聽電話裏都說了什麼——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當時,她血氣就往上冒。免不了咬牙切齒,成,陳司揚,你狠,你牛逼,這麼多天你把我晾在這,老子給你打電話你還犯起橫,耍起個性來了。
生氣歸生氣,眉眼卻淡不去那哀愁。
許是,她也是不確定了。
平心而論,如今的他們還是不是當初的那個樣子。
她,好像自始至終都不是很明白。
高貴的陳公子,那個眉眼狹長,喜歡兩指夾著萬寶路的男子,一副把萬人踐踏腳下的極品男人。
當初,或許喜歡著她,可是,如今呢。
周之愷再次打來電話的時候已是晚上六點鍾了。
電話剛接通,那端就嗷嗷直叫。
“老大呀,您這日理萬機的大總裁是不是忘了您今兒還得請我們吃飯呢,趕緊的吧,出來,我在你公司樓下大廳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