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揚倒是一片安然,不動聲色——“沈熹微,大早上的你是找茬還是沒睡醒?嗯?”
登時,沈熹微兩眼變了顏色,臥槽,這到底是誰找茬在先,這事得先說好,哪個禽獸說我白癡的,還說的氣定神閑,無法爭辯。
我特麼這輩子幹的最寸的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個曾經是法學係的高材生做了男朋友。
看情況我沈熹微是從來沒有說的過他的時候。
沈熹微捏著他剛咬了幾口的燒餅,白色芝麻簌簌的往地板上掉,歪曲的變了形。
這方,陳司揚瞥了眼她手中的燒餅,氣定神閑的靠在椅子上,略微涼薄嘲弄的開了口——“沈小姐,您是有多恨我,好端端的一個燒餅,虧您下得了這麼狠的手。”
沈熹微看到他這幅毒舌涼薄又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火氣在腦子裏蹭蹭轉圈。眼角卻抿去了急躁之意——“陳先生,你有何可得意。”看了眼手中的燒餅,的確沒了原本的麵目,嗤笑起來,言語嘲弄而不屑——“我想怎麼毀壞它是我的權利,是我買的!你愛吃不吃!”
她斜眼橫他一眼,他隻是在那端坐著,麵上倒是不急不惱,像極了風度極好的紳士。
在心裏啐他一口,就會裝樣子。
偷偷的瞥了眼他,心中又懊惱起來,他還生著病。怎麼能這樣對待個病人呢。好歹也得讓讓他不是。
臉上堆了笑,剛想道歉。
低沉涼薄的聲音傳進了耳膜——“沈熹微,我看你永遠都淑女不了。”說的那般斬釘截鐵。
堆笑的臉登時冷了下來。
冷冷的問了起來——“陳司揚,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除了我眼睛不好使看上了你,別人還真看不上,你和其他女人相比還差得遠呢。”語氣裏有悲涼有嘲諷。眼睛看向她,而眼裏卻沒有她的影像。
陳司揚不動聲色地喝完自己麵前已經冷掉的豆漿。
沈熹微捏了捏手指,抿嘴點了點頭,是是是。
“對,我是不如別人,就你那倆秘書都比我強上百倍,完美的不得了,更比不得你以前那些國色天香,可是,陳司揚,你就沒有半點錯嗎,你隨隨便便不理我少則幾天多則半個月,我說過什麼嗎,我約束過你嗎?”
“再說了,吃完了,趕緊走,你那可人的小秘書還等著你呢。”
“沈熹微,你沒事吧,幹嘛扯人傅曉嬈啊?”
“誰扯她了,我說秘書,我指名道姓了麼陳少爺,你就一個秘書?你自己非得往那方麵想,還賴上別人了。”語氣裏少有的那種尖酸刻薄。
“沈熹微,我突然發現你會是這種人,我們之間的事,別殃及別人可以嗎。”陳司揚臉上稍稍的有了怒意。
他一直以為她是明事理的,可是,今日她這番話,是何意,直接不把他放在眼裏,赤裸裸趕他到別的女人那裏。
終究,他平淡了聲色,“熹微,別鬧了行嗎。”
“哎,誰鬧了。”
“你。”
“我鬧誰了我。”
“熹微,我好容易見到你一回,你能甭跟我死磕成嗎。”
“誰跟你死磕了?陳司揚,你到底講不講理呀。”
“好,那你跟我回家。”陳司揚淡淡的瞥她一眼。隨後,望進她的眼眸裏。
半晌。
沈熹微低垂了頭。
他還保持了那種姿勢。定定的看著她。
可是,他明明看見她眼眸裏的躲閃。
之後,陳司揚明了,臉色隻是稍稍的黯淡了下去。像極了大病初愈的模樣。
“熹微,我知道了,隨便吧。”
“我曾經很多次的問過你愛不愛我,可是,你沒有一次回答過我。”
語畢,便越過她的身子,離開。
當沈熹微再次抬起頭時,那人已經不在了,隻能聽到關門的聲音。
半轉了身子望向門口。
不再有那抹頎長的身子。
也沒有那張噤了邪魅微笑的英俊麵容。
那人,真的走了。
陳司揚,有沒有人跟你說過,我沈熹微也生你的氣。即便是我先惹怒了你。
沈熹微手指顫了顫。
可是,司揚,你也許並不知道,我隻是沈熹微而已。很多時候我也會害怕。而你,或許永遠想不到我在害怕什麼,倘若,如果我還是原本的我,還是和你在心裏一直喜歡的年少的沈熹微一樣,那樣,我會義無反顧的跟你回家見父母。
但凡,每次你跟我提這樣的要求。我也會難過。如果,你家世不那麼顯赫,你自身條件不那麼優秀,或許,我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
即便我也是如外人那樣認為的優秀,可是,我自己知道,我始終有一項永遠也達不了標。
我也不知道會支撐多長時間。
司揚,我是不是又害你難過了。
如果總感覺這樣難,你會放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