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手術門不開,說明你還活著(2 / 2)

“持續胸外按壓,仍無自主呼吸和心跳!”

周晴捂住嘴默淚雙行,難以置信的搖著頭喃喃——“不會的,不會的,那不是我的熹微,我的熹微怎麼會全身血漬的冰冷的躺在那裏,我喊那麼多遍她都不理我,她怎麼會不理我呢,她曾經說過不論何時她都不會不理我。”呆愣愣的沒有焦點的對著夏非低喃。她這般,夏非定是痛心難過,可是他不能倒下,他不能被她全身血漬嚇到,一定要陪著她做手術,等著她勝利的出來,硬硬的把淚逼了回去。登時,周晴一把扯過夏非的衣領,滿眼怒火,又哭又笑——“你他媽的倒是說話啊,她怎麼會不理我了呢,哈哈哈哈。”鼻涕與淚融為一體,一下昏厥過去。

夏非慌忙把她扶到椅子上,掐了人中。

便是,刺了誰的心。

周之愷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服,強忍著痛苦。眼裏蓄滿了洶湧的眼淚,吸了鼻子,看眼已經昏厥的周晴,用手猛的一擦,轉身朝她走去。

躺在夏非懷裏的周晴微張了眼睛,努力的翻動了眼皮,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

眼睛沒有目的飄向一方,喃喃道——“夏非,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熹微滿身是血,我喊破喉嚨她都不理睬我,怎麼都不應我,我是不是哪裏惹她生氣了,你見了她就告訴她,讓她不要再生氣了,我可以改。”

聽到這話,滿肚心酸,他知道她隻是無法也沒有勇氣麵對剛才的情形,才會這樣自己騙自己。他溫柔的捋了她烏黑的長發,心酸痛苦的揚了嘴角——“乖,老大她不會不理你,她隻是睡著了,我們乖乖的等她醒來再去好好的吵她好不好。”捋著密黑長發的手指隱隱顫抖。

她隻是茫茫然的點了頭。

沈一辰如癱了一般坐在那裏,早已欲哭無淚,這是為什麼,她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他在想他的微微在裏麵會不會害怕呢,小時候她就說過——“哥哥,我不去醫院,我害怕那個地方,我討厭聞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害怕呼嘯而過鳴著刺耳警笛的救護車。”

可是,她最初最害怕的地方,卻到了這裏。

三個紅色大字“手術中”閃著邪氣的光芒,可是,紅色,會不會代表著希望。

漫漫的長夜,四人坐了一起,沒有言語,神色凝重。周晴躺在夏非的懷裏,睜了空洞的雙眼。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他反手緊握。

時不時的瞥向那掛了牌子稱為急救室的門,隻因這扇門,他們便看不見她。

她在裏麵是不是很孤單,對不起,我們隻能隔了厚重的手術門等你。

周之愷出去抽了根煙,天已泛起魚肚白,手術已經持續四個多小時,是不是能稱為一種叫欣喜的表情,那扇門沒有打開,至少說明她還在搶救,還能救,還活著。

這刻,隻要她還沒油盡燈枯,他便沒有悲傷的權利。

手術已經持續6個小時,每個人都在焦急看著那扇門。

突地,門開了。

沈一辰一個跨步便來到了醫生麵前,瞪了疲乏通紅的眼顫聲問:“醫生,怎麼樣,啊?成功沒?”沒有任何風度的晃了醫生的肩膀。

周之愷掰掉他捏住醫生肩膀的雙手——“哥,別這樣,等醫生開口。”

醫生扯掉白色口罩,無力的搖了搖頭——“病人受的傷太嚴重,被捅兩刀,其中一刀刺穿了腎髒,失血過多,生命極度垂危,情形實在危急,我們正準備第二輪手術。”說完醫生便離開。

如不是周之愷眼疾手快扶住他,沈一辰便已癱倒在地。

隻此一夜,下巴已長了薄薄的清渣。

天已經徹底的亮了。第二輪手術還在進行中。

不久,來了幾個警察,走到他們身邊。

其中一人職業客氣的問道:“請問你們是淩晨受傷女孩沈熹微的朋友嗎?”

沈一辰起身站起來,與說話人握了手——“是,我是她的哥哥,沈一辰。”

“噢,沈先生,這是你妹妹的手機。”他便一手接過。

“我們接到報警,趕到那裏,發現那女孩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找到了她身上的電話,打了裏麵存儲的本地號碼,還有幾人是關機,沒有聯係到。我們撥打了傷者最後打出去的電話署名叫陳司揚,我們猜測他會不會和沈小姐關係密切,首先聯係的是他,而到目前此號碼依舊是關機狀態,沒有聯係上。我們此行過來是例行調查,目前懷疑,這是一起綁架最後殺害的事件,事情還在調查。”

正值此時,手術門“砰”的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