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手術門不開,說明你還活著(1 / 2)

暗夜如潮的閃著霓虹的夜晚,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呼嘯而過,白色救護車特有的笛音與閃著紅色警燈的的警車劃破安靜淩晨一點的城市。

車子停靠在路邊,子堯坐在陳司揚的車裏,見他修長幹淨的手指夾著一支煙,低垂著頭,像在沉思什麼。

兩輛拉著警笛的車子從旁邊急速駛過。

子堯回頭看了眼一駛而過的車子。

刺耳尖銳的鳴笛聲,把原本莫名專注沉思的陳司揚驚了一下,緊縮了濃黑的劍眉,額角挑動。

這廂,子堯眨巴眼睛瞅了他,迷惑道:“這警車和救護車在半夜同時出動的概率原本是真小,除非,有什麼大事情,看來又有人命關天的禍事了。

話音剛落,司揚便是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頭懵的如遭了撞擊。

煩躁不安之間,他不知今日自己是怎麼了,總是連連有奇怪的身體現象。著實苦悶一通。

悶聲煩躁的出了口:“子堯,你下去,我要回家,你滾回你自己的車上去!”

彼時,人子堯恨不得一口氣上不來,被這冷峻大少氣的肝兒疼,好心陪他,丫倒好,開始攆人了,剛才也沒見自己說錯什麼話啊,又不知道哪得罪了這太子爺,得,不用攆,自個兒走,老子也疲乏了。

打開車門,腳剛著地,還沒完全站穩,車子便發動起來,然後“嗖”的絕塵而去。把他蹭了個踉蹌。

無奈吐出一口氣——少爺脾氣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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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第一人民醫院

坐在醫院走廊椅子上的幾人緊張擔心的絞動著手指,細細看來,每個人的身體都在發顫哆嗦。

“周晴,你坐下行不行,別走來走去了,晃的眼疼。”周之愷攢了眉,此刻,明媚的桃花眼此刻蓄滿了擔心與焦急,瞅了她不耐煩的嚷道。

“我…我停不了啊,我心裏急的難受。”說著,淚瞬時流向幹淨的麵頰。

夏非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她身邊,輕柔的為她擦了淚,壓低了聲音滿是安慰——“別急,警察打電話把我們叫來,說熹微受傷了,並沒有說很嚴重是不是,所以,也許並沒有我們想象的嚴重是不是,別擔心了。”

坐在一旁的沈一辰呆愣著似被抽走了魂,傻呆呆的如木偶般,眼裏布滿了血絲。他想不明白,她怎麼會受傷呢。

車子駛進醫院剛停住,便抬出擔架,上麵的人渾身是血,沾滿了純白的毛衫,等候的醫生迅速用手探了她的鼻孔,大喊——病人隻剩微弱的呼吸,生命跡象非常薄弱,快送入急救室!

看到傷至如此重的病人,醫生臉上聚了凝重之色。

走廊上,看到急速推在病床上的人,沈一辰謔的率先站了起來,心撲通撲通的沒了規律。

踉踉蹌蹌的急急跑過來,看推過來的人,他,有預感上麵躺的是沈熹微。

如果此刻,真的有如果,他多想自己不曾來過這個世界上,多想瞎了自己晶亮漆黑的眼眸,那樣就可以感受不到,也看不到那種蝕人心肺的場景,那滿眼鮮紅的顏色定也不會刺了雙眼,那床上平躺了蒼白的如一片薄紙嘴角滲血,幾乎看來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那個曾經無所不能淡漠溫情的女孩子。

沈一辰嘴角嚅動,眼淚啪嗒啪嗒的一滴一滴的落下來,那麼沉重,壓了整個生命。

雙腿打顫,一把撲向急速推動的急救擔架,慟哭絕望——“微微,微微,我是哥哥啊,你醒醒。”

周之愷聽到他的喊聲,慌忙跑過來。

恍時,時間如靜止。

這刻,他們的眼眸同時看到充斥雙眼的一片妖豔的鮮紅,如盛開的紅玫瑰張揚的鋪了滿簾。聞到了什麼叫死亡的味道。

全部撲上去,圍了滿圈,喊了那再是熟悉不過的名字,此生,倘若你能聽得見,願心甘情願喊你千遍萬遍,嘶啞了嗓音,這個時候,什麼叫做撕心裂肺,什麼叫肝腸寸斷,都已全部明白。

“麻煩讓讓,病人失血過多,需馬上進行手術!”

手術大門關上的那一刻,阻擋了誰和誰,會不會陰陽兩相隔,那是一扇絕望又充滿希望的門。

它可以讓她回來,也可以送她去很遠的遠方。

最怕,最壞的結果便如餘光中《鄉愁》裏麵的,我在外頭,你在裏頭。

手術室裏戴了口罩穿了白大褂的醫生首先測量了她的生命體征,開通靜脈通道,吸氧。

“病人失血過多,需及時輸血!”

“患者心跳驟停,立即胸外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