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2013,歲月溫柔(2 / 3)

那時我在寫的長篇就是“深海”,我以為寫完之後,我就得像大家一樣拿著檔案到處去麵試了。

我沒想到後來命運的軌跡與自己當初的預想會相差那麼多。

我跟羅羅說,真的很想為她做點什麼,有什麼我能做的嗎?羅羅反過來安慰我,說別太擔心,她現在心態很好,而且不願意被人知道這件事,我看是你才說的,別人我都沒說。就是這樣,除了祝願和祈禱,我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前幾天Jenny收到我寄給她的書,很激動地在QQ上問我,為什麼那麼多小事你都記得,買電熱杯是為了省錢這種事我完全忘記了,你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啊!

到了晚上,她又在QQ上叫我,說我在看《泰囧》,好想你們,你還記得小鳥那條路上那個取款機嗎?

我說記得,那個上麵有中文。她又說,還有Tutu車你記得嗎?

在那些簡單的一問一答裏,在那些隻言片語的“你記得嗎”“我記得”當中,我分明嗅到了濃烈的感傷。

最後她說,我去過的地方都值得。我覺得不對勁,就問她,你是不是哭了?她回了我一句文藝青年才哭呢,然後就沒再搭理我。

在清邁時,Jenny有句很牛的名言—文藝青年都是屎。但我真的覺得她哭了。阿星收到書的那天在微博上@我,說舟舟,其實那段日子也是我的低穀,不僅是我陪伴了你,你也給了我很多力量。

她說她看到我寫她的那一段,很驚訝,當初隨口說的一句話,沒想到我居然一直記得。

為什麼我都記得,無論是隔壁宿舍的姑娘,還是這些旅途中結交的朋友,為什麼在時間過去這麼久以後,我依然能夠清楚地想起她們的樣子、她們的口頭禪、她們的小怪癖和那些有口無心的話語。

我記得陽光晴朗的天氣,她們幾個會先去教室占座,給我留一個能曬到太陽的位置,下課之後在食堂裏坐一排吃粉,吃糯米雞,說班上同學的是非八卦。

也記得在洪水退過之後悶熱的曼穀,阿星和我拖著大箱子從機場趕去火車站跟Mantt告別,當時隻有二十來分鍾的時間了,我有些絕望地說算了吧,阿星說,再試試。

後來我們真的見到了Matt,告別之後我抱著阿星說我要哭了我要哭了,眼淚就真的流了下來。

第二天我和Jenny出發去印度,阿星一大早起來送我們,車門關上之後我回頭看過去,那是清早的考山路,宿醉的鬼佬們不見蹤影,整條街都在我的視野裏虛化,唯一清晰的就是阿星嶙峋的身影。

後來她說,舟舟,你跟我講過,每一次都是你送別人走,每次你都很難過,因為你是被留下來的那個,那麼這一次,我送你走,我來做留下的那一個。

我問我自己,為什麼這些細碎和點滴,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想答案也隻有一個,因為在那些過往的年月裏,這些人、這些情誼,是真真正正地留在了我心裏。

兩篇合並成一篇

(2013-01-2018:11:25)

上個禮拜去三元橋那邊的老國展看書展,一大早起來洗頭,胡亂做點吃的,然後坐公交,再換乘地鐵。

到國展門口時已經十二點多,惜非拿著工作證在門口等我,碰頭一問才曉得,已經過了需要檢票的時間。

有個朋友在微信上叫我吃飯,他從上海來北京,隻待四天,偏偏趕上我生理期,病懨懨的不願意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