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2012,歲月如弛(2)(1 / 3)

你哭泣得太多,尋求安慰太多,你廢話說得太多,不必要的人際交往太多。

你自我否定太多,反複得太多。你將愛字用得太多。

這是沉默的這段日子,寫給自己的一段話。沉默的這段日子,寫了幾萬字的稿子,買了一個咖啡機研究怎麼做意式咖啡,剛打了一次奶泡蒸汽管就不出汽了。

蹲在地上看著仿佛死掉了的咖啡機,感覺自己好像個土鱉啊……跟繡花、叢叢還有小Lomo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春嬌與誌明》,影院裏的人都笑得好開心。黑暗中我湊到繡花耳邊說,這不就是兩個偷情男女的故事嘛。兩年前的《誌明與春嬌》,我是在大理看的,那時候筆記本壞了,提心吊膽地看完了,一抬頭,發現房間的頂上有一扇小小的天窗,月亮又大又白。後來很久,還記得影片那些看似不經意,卻又溫柔繾綣的逆光鏡頭,楊千嬅的紫色短發讓人印象深刻。其實我想說什麼啊,我還是更喜歡第一部吧。

看完電影的那天晚上,繡花她媽媽食物中毒進了醫院。子夜一點多,我沒來得及換衣服,隨便扯了一件外套罩在身上就去了,匆忙中甚至沒來得及穿條厚褲子。那天晚上我們坐在醫院清冷的走廊裏聊了一夜,抽完了一包煙,我腿上蓋著病房裏抱來的棉被,晚上的醫院可真安靜啊。

我有一天讀到一句話,笑了好久。叔本華說,人生就是悲劇,而真正終結悲劇的方法,就是斷子絕孫。好好笑啊,哈哈。

今早我做了個夢。那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公路,你麵朝著我,背對遠方。但我知道在真實的世界裏,你不可能這樣信任我。

我醒了之後,待了一會兒,我在等待內心真實的情緒湧出來,我也很好奇,會不會覺得有一點難過或者傷感呢?

有天晚上我看了一部很老的文藝片,有十多年了吧,看的時候我一直膽戰心驚的,我覺得愛上一個那樣的人,或者被一個那樣的人愛上,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如同自私的孩子,將愛用之如泥沙,你以為他最愛的是自己,可他在你離開之後租下你曾經住過的房子,關起門來哭得一塌糊塗。

你有沒有過那種好像一輩子都無法擺脫某段往事的感覺?可是相愛的時候真美啊,多年後你依然會記得,是誰抱著你,吻你,撫摸你潮濕的肌膚,醉倒在黃昏的天台。

我們都太專注於自己的傷口,因此,往往也就忽略了別人伸來求援的手。我蠻慶幸的,這陣抑鬱情緒好像慢慢地又過去了,雖然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又會卷土重來,但這次我又贏了。有時候會拿朋友寫給我的郵件安慰自己說,宇宙都會分裂,何況是人呢。如你所知,這世上真正能夠跟沉重和痛苦相抗衡的,唯有緘默。

傾城之雨已過去

(2012-06-2115:24:28)

“晚上打完針回來,在小區的樹蔭下走著,看到很多老人坐在外邊兒乘涼,手裏搖著蒲扇,小孩子追逐嬉鬧,我知道今年最難熬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前天晚上,我在QQ上跟某人這樣說。

我已經有許久不來這裏,偶爾想起時,會把密碼給一個小妹,叫她幫我清理一下評論和留言,留下那些我願意看的,刪掉那些莫名其妙的指責和打擾,這個過程就像是花匠修剪植物。

如果這裏曾經是枝繁葉茂的花園,那麼在這樣一段沉默冗長的時間裏,它已經長滿了野草。

在寫這篇博客時,我的耳朵裏依然有著輕微卻十分清晰的耳鳴,思維有些遲緩,不知道是否與近半年來不斷吃藥有關。

我不想吃藥了,所以有一天媽媽打電話給我,興高采烈地說“我給你買了調理胃病的藥”時,我才會突然一下哭出來。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我討厭每天要往這具殘骸裏不斷地填補各種顏色各種形狀各種功效的膠囊、藥片、口服液、藥丸。

我想做正常人,我想過正常的生活,我不想再哭了。

春天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很久沒有星的消息了,那段時間,我曾經反複地揣測,他的消失到底是因為他過得太快樂了,還是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