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洋這幾天愜意的很,大將軍派他出來,又沒有規定時間,就隻當是公費來遊山玩水了,至於天策軍嗎?先跟著他們,隻要不跟丟了,讓他們的給養消耗的七七八八,那時還不是手到擒來。懷著此意的肖將軍每天打獵賞景,快活得猶如神仙。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肖大胡子逍遙地騎在高頭大馬上,哼著小曲在林中穿行,偵騎的報告讓他心情不錯,天策軍不斷地在大山中前進,目標直指橫斷山脈的主峰落日山,知道了對手目的地的肖明洋更是心花怒放,再過上十來天,對方的給養也應當消耗的差不多了,那時也就是自己動手的時節了。剿滅了這股頑匪,自己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還會升上一級。想得出神的肖明洋不由笑出了聲。
可惜就在此時,一聲慘叫打亂了他美妙的思緒,惱怒地扭頭望去,不遠處一個士兵痛苦地跌坐在地上,一隻捕獸用的鐵錨緊緊的夾在他的左腳上,看那光景,隻怕已是夾斷了腕骨,幾個同伴正七手八腳地幫他瓣開鐵錨。
而就在此時,在隊伍最前開路的一個中隊的圖亞士兵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一百多人毫無防範地行進在茂密的從林中,手中的大砍刀不住地將周圍的雜草的不大的小樹劈去,以便清理出一條供部隊前進的道路。毫無預兆地,災難就降臨了。
一名士兵一腳踏進了一個繩套中,隻聽呼的一聲,已是被淩空提了起來,頭上腳下被倒吊在空中晃晃悠悠,還沒等眾人反映過來,一隻竹箭帶著尖厲的嘯聲將他的前胸洞穿,士兵的驚叫聲嘎然而止,一滴滴的鮮血從空中落了下來。所有的士兵嘩啦一聲四散開來,各自占據有利地勢,從他們的動作和反映來看,不愧是圖亞精銳的士兵,但可惜的是就因為他們太專業了,從而正好落入和他們一樣精銳的天策士兵的圈套中,立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一個閃入樹後的圖亞士兵隻覺得腳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根鋒利的竹簽深深地紮透了自己的腳掌,從腳背上穿了出來。痛極的他一手抓住身旁樹伸出的枝丫,一陣風聲傳來,他抬眼望去,卻絕望地見到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迎頭砸了下來,沒待他做出任何反映,已是將他的腦袋砸成了一堆肉泥。
他的旁邊,一隊五人小組張弓搭箭,另一個五人小組迅速向後退去,大約十步過後,雙方交換,交替掩護著,但此時心慌意亂的他們卻忽略了地下一根細細的絲線,一個士兵的腳絆上了他,登時摔了個嘴啃泥,隨著他的摔倒,一根巨大的橫木呼地一聲橫掃過來,將他的四個同伴撞得遠遠的飛了出去,沒了一點聲息。後麵掩護的五人小組驚呼一聲,四散走避,立時都墜入了陷井。一個被鐵錨夾住了腳,錨齒深深的紮入了肉內,坐在地上抱住腳,絲絲地倒抽冷氣,但對比他的同伴,他算是運氣好得了。有兩個腳下一空,落入了陷井中,裏麵倒插的竹簽早將二人戳死,連慘呼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另兩個卻是被一張大網從地上卷起,綜子般吊在空中,被呼嘯而來的竹箭射成了兩隻抱在一起的刺蝟。被線絆倒在地的士兵在一轉眼之間就成了兩個小組中唯一一個完好的人。但他卻完全崩潰了,突地跳了起來,發瘋般地向來路奔去,對隊友的呼喊聲置惘聞。瘋狂奔逃著的他忽然消失在幸存同伴的視野裏,他落入了陷井,陷井裏的銳利的竹簽完全穿過了他的身體,一時還不得死的他艱難地向上伸著手,一滴滴的眼淚順著麵龐流了下來。趕過來的隊友難過的看著他,他已是沒得救了,一個士兵流著眼淚,拔出弓箭,呼的一聲,箭支釘在了他的咽喉,徹底地解除了他的痛苦。
當得到報告的肖明洋趕到時,這裏已經成了地獄,幸存的士兵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們的將軍。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遇難的士兵的屍體,鮮血流了一地。肖明洋憤怒了,暴跳如雷的他立即下令加速前進,將他的第十軍分成了左中右三支縱隊,在森林中並行推進,力圖盡早將這該死的天策軍咬住,趕上並殲滅。此時的肖明洋已沒有了遊山玩水的雅興,連敵人的麵都沒有照著,已是傷亡百多人,肖明洋怒不可遏,三路人馬在橫斷山脈中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躲在暗處的徐明欣欣喜地發現,對手完全按照他的思路一步步地逼了過來。剩下的隻是自己如何收網去捕獲這隻莽撞的而且比較強壯的老虎了。
指點著鋪在麵前的一張簡易地圖,徐明欣對著手下的幾個師團長說:“大家看,這是現在圖亞部第十軍三支部隊的具體位置,在我們引誘部隊的蓄意下,他們之間的距離已俞來俞遠,相互之間直線距離已超過五十餘裏,這要是在平原上作戰倒算不得什麼,但在這大山中,已足以致他們於死地了。嘿,肖明洋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沒想到也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對於這送上門來的大禮,我們如不接收,豈不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美意!”眾人不由大笑起來。
“這裏,是我們消滅他們左路縱隊的最佳地點。大家看,這裏森林茂密,隻有一條大路可供大隊人馬行進,兩邊地形均是陡坡,有利於我們伏擊。我們動用兩個師團迂回到這裏,占據有利地形後,等到對手進入後立即封鎖路的兩邊,來一個翁中捉鱉,揭平將軍,你和王健將軍率領第一、二師團前去,由你負責協調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