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無勤驚魂未定,汪蕾蕾和童芝姑卻看到了來人,是一位道長。他一身道袍,走起路來竟卷起一陣風。他賣弄自己的武功啊?
汪蕾蕾心中一氣,但嘴上還是客氣地問道:“道長,你也是來赴宴的啊?”
那知那道長將手中的拂塵一揚說道:“我不是客人。”
要知道汪蕾蕾那一問也聚內力於話音之中送出去的,故有那道長拂蒼蠅般的用拂塵一拂。
童芝姑在一旁不依不饒地說道:“道長,這裏可沒有蒼蠅啊?”
道長隻能又將拂塵一卷,就象把童芝姑的話給卷進拂塵中去一樣,他隨後陪上笑臉道:“原來碰到了二位女俠。啊?有蒼蠅啊。”說罷他將拂塵朝田無勤坐的地方拂了拂。
童芝姑道:“道長,你別作戒他了。你是不是想取他而代之啊?”
這位道長麵正額圓,不是肖肖之輩。他留著一把濃重的胡須。他捋了捋他的一把胡須,說出的話卻是嬉皮笑臉:“正有此意。有二位如此美貌的江湖女俠相陪,我可以比他還要厲害,二盤紅燒肉都能吃光。”
他的一捧一貶把二位女俠弄得心底不住地流露出喜悅之情,想掩飾也掩飾不住。但歡喜管歡喜,女人不能輕薄自己。童芝姑一正臉色,但眉眼間還是嬌媚之態,她道:“道長,你也可是半個出家人了,怎麼說話油腔滑調的?”
汪苑苑在一旁更是說得言正色厲,她說:“道長,你應該是吃素一心向道的,怎麼也說起吃紅燒肉的話來?”
道長聽了這些話,不由自主地站端正了一下身子,隨後將他的拂塵又拂了一拂,象在趕一隻討厭的蒼蠅那樣,隨後說道:“道家吃素養性,吃肉除惡。”
他那般道貌岸然的話,把汪蕾蕾也若笑了。她知道這道長剛才拂了一拂拂塵的意思,但她有更好的話可說。汪蕾蕾道:“既然道長這麼說,想必今天是來除惡的了?可惜紅燒肉沒有了。”
但聽這道長一臉正色道:“貧道不吃肉。”
他這樣出爾反爾的話把田無勤也若笑了:“那麼你是隻吃素食來的?”
但聽道長麵有怒色地道:“貧道根本沒有這種打算。”
童芝姑奇了,問道:“道長,今天是七爺的大婚之日,你是來赴宴的吧?”
但聽這道長麵色稍微放鬆了一下道:“貧道不是來赴宴。”
汪蕾蕾也被聽得莫明其妙了。這道長一連回答這三個不的問題,可見問題大了。她問道:“那麼道長是貴客了?”
但聽這道長麵有喜色地道:“貧道不是貴客。”
他還是那個不是,田無勤又忍不住了,問道:“那麼道長來幹什麼?”
但聽這道長麵容一斂,恨聲道:“貧道想來吃紅燒肉。”
他說來說去,原來還是想吃紅燒肉,把田無勤嗆得差點將嘴裏的最後一塊還未吃完的紅燒肉給嗆出來。因為,盤裏的最後一塊紅燒肉已被田無勤塞到了嘴巴裏,盤子裏現在已沒有了紅燒肉,有隻有一點肉湯。
“那你怎麼不早說呢?”田無勤感到很委曲,“剛才你說不吃紅燒肉的,我看盤子裏還有一小塊紅燒肉,嘴饞,又將它放到嘴巴裏了,不然,也留一塊給你?”
道長聽罷田無勤的話,就在他的旁邊在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這下都以為他可能說他自己也喜歡吃紅燒肉了,那知道道長張口又是說:“貧道不想吃這塊紅燒肉。”
這講話講來講去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的道長是誰啊?卻是無門無派的浪跡江湖的太虛道長。太虛道長說完這話,又嘖了嘖嘴巴,眼看眼地看著田無勤怎樣將這最後的一塊紅燒肉咽下肚。
田無勤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揩了揩嘴角的油膩,又問道長道:“你是不是很想吃這塊紅燒肉?”
太虛道長還是正色道:“貧道不吃肉的。”
田無勤奇怪地問道:“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太虛道長答道:“是有人請我來的。”
田無勤又問道:“那麼說,道長是新郎倌七爺請來的貴客哦?”
太虛道長答道:“也不是。”
他們的一問一答把童芝姑和汪蕾蕾逗得吃吃地又笑了。
汪蕾蕾道:“道長,那你坐在這裏幹什麼?你就坐在這裏看我們白吃白喝,你不快樂?”
太虛道長沒有回答汪蕾蕾的問題,隻是把汪蕾蕾很很地看了一眼,恨聲道:“你們三個人怎麼在一起,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