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句問話卻把汪蕾蕾問得一愣。因為太虛道長的語氣裏有著極其不安份的因素在跳躍著,逗弄著,責怪著汪蕾蕾的情愫。本來汪蕾蕾是同他不相幹,但就這麼一句話把汪蕾蕾拉到了一個左右封閉著的角落。太虛道長的眼光裏卻似乎在責問她汪蕾蕾怎麼會同田無勤在一起?
汪蕾蕾在他的眼光下似解體般鬆跨。他是什麼人?會有如此般的魔力?
童芝姑在一旁看到太虛道長這副模樣,太虛道長在看汪蕾蕾時象在挖汪蕾蕾的肉一樣,非常不滿意。她聲音有些尖地說:“太虛道長不但想吃紅燒肉,好象還有愛看美人的癖好。”
太虛道長將拂塵一拂,說道:“也不是。”
太虛道長這次的拂塵拂去卻很有講究的,他已在拂塵中暗聚了內力,拂塵的絲線就象針刺一樣散開,象一蓬散開的針花往童芝姑的門麵而來。他惱童芝姑出言無遮無攔,把他說成了好色鬼。
童芝姑一見不妙,嚇得花容失色。
若要是這拂塵刺中她的麵孔,她的臉麵就會有千百個洞孔。
她一點防備也沒有。她沒有估計到這個太虛道長會有這麼陰毒的一招。
靠的是太虛道長斜坐著身子,那拂塵拂去有顧忌掃翻桌上的宴席,速度到也不快,卻是有點張牙舞爪而己。
但童芝姑還是坐著身子急退了一步。她坐的凳子的四條腿在木地板上劃去,吱吱啞啞的十分難聽。平常拖動凳子絕不會發出這撕心裂肺的聲音,所以這聲音把所有在喝喜酒的人都弄得十分難受。
刹間,原來喝著酒,吃著肉談笑風生的賀賓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頭背著她們,頭偏著她們的賀賓都將頭灑轉過來,看著她們這地方。
有人不樂了:“好好的有酒不喝,弄點什麼名堂?”
更有人快要罵出聲,就是這喜宴之上也無所顧忌:“搞嗎?搞嗎?道長也要調戲良家婦女?”
汪蕾蕾在一旁看出太虛道長的這一招張牙舞爪也僅是嚇唬人的意思,沒有真正的惡意,也就沒有起身要助童芝姑的忙,而是對著道長道:“道長,他們把你稱作耍無賴的老流氓了。”
被嚇得花容失色的童芝姑退後一步,忽然知道是有驚無險,把太虛道長恨得不得了。她被別人看了笑話,江湖女俠也那樣膽小,於是就罵道:“臭鼻子,你好掃興哦!”
太虛道長訕訕地收回拂塵,卻對著汪蕾蕾道:“他們敢罵我?哼,他們快要喝不成酒,吃不成肉了。”
太虛道長說罷,竟不站起身,就那麼坐在凳子上,身子往前一移一旋,整個姿態就象坐了樁般脫離開了那張凳子。凳子紋絲不動,他的身子就平移般移出了這張桌子旁,比童芝姑那一著坐在凳子上向後疾退的功夫高了一籌,也漂亮多了。他使出這一招仍是太虛幻景,是他意念中派生出的最上係武功。
這一招太虛幻景使出之後,他那騎馬樁,坐馬步般的姿態依然沒改,不斷向前移動,旋轉,朝一個方向而去。
刹間,整個婚宴的大廳就象被旋轉起來一樣。坐著喝酒吃肉的都張皇失措,一個個都覺得自己象喝醉了酒般的東倒西歪起來。
原來這是太虛道長繼太虛幻景後的天羅地網。
他就想著將罵他的人一網打盡,給以教訓。
若是真的被他這樣一搗亂了,這喜宴還能喝得下去嗎?
太虛道長是這場婚宴中的搗亂分子嗎?
有點可疑,他剛才坐在田無勤那邊時講話就顛三倒四的。
眼看吃喜酒就要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竟是要喧賓奪主了。
突然,太虛道長覺得眼前有比他高出半截的物件把他給擋住了。太虛道長還以為自己眼花,就不禁使勁將眼睛睜開看一下,卻原來是那個餘管家站在了他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太虛道長不認得餘管家,出聲就問道:“你為什麼擋住我?咦,你怎麼比我高?”
餘管家也有一身非凡的本領,當然不怕太虛道長這種蹋蹋跳跳的馬步功夫,就說道:“道長這般象癩蛤蟆一般蹋蹋跳跳的功夫,是太影響了客人們赴宴喝酒的興致。”其實太虛道長使出的這招天羅地網絕沒有象餘管家所說的那樣是蹋蹋跳跳的癩蛤蟆功夫。那是餘管家有點嫉妒,是有意出言貶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