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吃過晚飯,我拖著詹近楓在小區裏散步,小區噴泉池前,好幾個人圍在一起,好像是在閑嘮嗑。
我們路過的時候,有個女人從人堆裏鑽出來,衝著我喊,“向小園?你是向小園吧?我終於見著你了。”
我和詹近楓在小區裏一直都很低調,也不怎麼和鄰居打交道。詹近楓是風水先生的事情,除了五樓悅悅爸媽知道外,再就是上次的陳述夫妻了。
悅悅爸媽本身都在警局係統裏上班,一向很謹慎,在小區裏也不怎麼多嘴,也可能是因為有點兒害怕詹近楓吧,在小區裏,關於詹近楓,他們說話一向都很謹慎。
陳述夫妻自從上次導師在他們家洗手間出事了以後,也一直沒和我們聯係過。
女人穿著細高跟長筒靴跑到我麵前,笑盈盈道:“我是師姐啊,你忘了。”
我這才隱約記起來,這就是陳述的妻子,導師的學生了。
我笑著和她打招呼,“師姐好。”
師姐道:“我隻知道你們在這個小區裏,具體是住在哪裏,我也不太清楚,這幾天,還想著找你們來著,這不,咱們現在就在這裏碰上了,這就是說啊,咱們還是很有緣的。”
我笑笑,沒有說話。
師姐又問:“李教授的身體,現在有沒有好轉?”
我回道:“前兩天剛去醫院看過,還是老樣子。”
師姐歎了口氣,“還是老樣子,那就是說,沒有變壞。”
我附和道:“嗯,也在慢慢恢複中,再調理個半年,應該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師姐:“那就好,那就好,學校快期末考了,任務多,課業重,我帶的又是個畢業班,所以,一直沒能抽出時間,去醫院看望李教授。你如果平時有空的話,就代我多看看他。”
我答應著,“師姐,我會的。陳述哥現在還好嗎?”
師姐道:“嗯,自從那邪門的鏡子碎了後,這麼多天過去,他也漸漸好多了,雖然,現在,還不怎麼敢照鏡子。”
“過段時間就好了,師姐,那我……”
我說著,牽著詹近楓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準備和她辭別。
她連忙道:“師妹,我今天找你,其實,是有事情,想請求你男朋友的。”她看了眼詹近楓,“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
我好奇道:“什麼事情啊?師姐。”
她看向身後還在議論紛紛的幾個人,道:“其實,不是我的事情,是我們學校領導,他也是住在這個小區的,那群人中,穿杏色外套的,就是領導的愛人,她剛剛被一個神棍給騙了。”
“神棍?”
“嗯,說是懂些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誰知道,是個騙子,騙了不少錢不說吧,領導的病也沒治好。”
我看了眼人群中那個穿杏色外套,正在義憤填膺向其他人比劃著什麼。
師姐又道:“領導的這個病,我覺得,你男朋友應該懂是怎麼回事,反正,剛才領導愛人說的挺玄乎的。”
我看了眼詹近楓,見他微有些不耐,我遂拒絕道:“師姐,他就是個普通人,不是醫生,不會看病的,要是會看病的話,導師也不至於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
她神神秘秘道:“聽領導愛人意思,應該不是病。”
“不是病,那是什麼,心理病啊?”
“哎呀,也不是啦,挺邪乎的,我覺得,和上次我家鏡子的事情,有些像,估計都是那種事情。”
我再看了眼詹近楓,“師姐,還是算了吧……”
她有些著急,“師妹啊,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如果領導的病能治好了,我評職稱的事情,也就好辦了,你知道,職稱對一個老師意味著什麼,不誇張的說,職稱就是我的命啊。如果你們能幫領導把這怪病瞧好的話,他們家給的酬勞我不管,我會另外,單獨,再給你們封個大紅包的。”
我推辭道:“師姐,不是錢的事情。”
她連連道:“我知道,你們也不缺錢,你先聽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為難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們。”
我有些為難,在想著怎麼推辭她,詹近楓突然開口問:“你先來說說。”
這是打算接手了?我驚訝地看向詹近楓,他麵色平靜,向我微微點了點頭。
師姐一看詹近楓開口了,急急說出了三個字,“鬼剃頭。”
鬼剃頭,我好像聽說過,人們都是管那種禿頭的人,尤其是斑禿,叫鬼剃頭,因為禿的形狀極不規則,像是斑斑點點,很是詭異。
師姐拉著我,“具體情況,領導愛人非常清楚,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還是讓她給你們詳細說說吧。”
以詹近楓的性子,最為討厭這種七嘴八舌熱鬧的場麵,我估摸著,他應該也不太想在小區裏到處宣揚他是個風水先生的事情。
於是,我連忙道:“師姐,你還是把她單獨叫過來吧,這種事情,太多人知道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