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玲問:“那什麼時候才算是時候?”
“等馬姑娘的爸爸來了。”
“黑長直的爸爸?他能幫上什麼忙?靠,你該不會是說,黑長直的爸爸是這個書生的後人吧?”
黃小仙一臉迷茫,“什麼黑長直?”
宮玲翻著滋滋響著的烤肉,“嗬嗬,就你那馬姑娘啊,馬姑娘聽著,多不好聽,你看人家那頭發,不是黑長直嗎?”
黃小仙道:“好好好,隨便你們。”
“你還沒說呢,黑長直的爸爸是怎麼回事,他真的是那個書生的後代?”
黃小仙拿起一雙筷子,做出要敲宮玲頭的架勢,“你是不是傻?他都死在上京趕考的路上了,都沒成親呢,哪裏來的後代?”
宮玲咂咂舌,“好吧好吧,我沒考慮到,那你倒是說,讓黑長直爸爸過來幹嘛?”
黃小仙嘿嘿一笑,手指做了個數錢的動作,“當然是談這個了。”
嗯,這很黃小仙,他這樣做,我一點兒也不奇怪。
詹近楓瞅了眼被黃小仙捂在懷裏的畫軸,悠悠道:“你是不是還想,出個什麼主意,讓她爸爸把這幅畫,白送給你?”
黃小仙有種心思被看透了的尷尬,“嗬嗬嗬,我不是想著,他們平常人家,什麼也不懂,這畢竟是古畫不是,萬一,又招惹上什麼精怪,壞了家裏的財運不說,害了人命,就不好了吧,嗬嗬嗬……”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互相遞了個“我懂得”的眼神,默默低頭吃著肉。
一頓飯之後,各自分開。
接下來幾天,我都是老老實實去學校上課,黑長直的事情,都是黃小仙和詹近楓在處理,我沒有再去過。
不過,暖暖和導師的原版錄像,被黃小仙給找了出來,據宮玲向我透露,貌似,黃小仙還真是看了幾眼23333.
沒隔幾天,我有次看電視,轉到一個什麼鑒寶欄目,我看到一個男人,呈上了一副畫,說是他們家祖傳下來的,請節目組的專家給鑒定一下,是哪個朝代的。
這幅畫,我再熟悉不過,不就是黑長直家的那幅半成品的畫嗎?
畫上,依舊是一個舞袖的青衣女子……
簡直是一模一樣。
在專家鑒定之前,這個男人還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就是詹近楓告訴我們的那個上京趕考書生的故事!
不過,這個男人,把故事稍稍改動了一下,說那個上京趕考的書生,中了狀元,迫於皇威,娶了皇上的女兒,在京城做了高官,有了家室,一直沒再回去過家鄉。
幾十年後,公主去世後,他一個人返鄉,這個時候,他才聽說,他的表妹,終身未嫁,又因思念成疾,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去世,死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幅畫。
書生就把這幅畫收藏了下來,可能是處於愧疚吧,不到一年,便也去世了。然後,這幅畫,就一代一代傳了下來……
最後,這個男人還說,前段時間,他還親自見過,這幅畫顯靈了,上麵的青衣女子從畫裏走出來,在家裏客廳跳舞呢……
這個故事,被他說的有鼻子有眼,觀眾席上,甚至還有人掉眼淚,這有什麼可掉眼淚的,這個故事的後半部分,真是漏洞百出!
我都替他害臊。
詹近楓走過來,瞟了一眼電視,說:“這個人,就是馬姑娘的父親。”
“什麼?這就是黑長直的爸爸?”
詹近楓點頭。
“不是,黃小仙不是說,他要說服黑長直的爸爸,讓她爸爸把這幅畫給他嗎?怎麼了,失敗了啊。”
“她父親是個老奸巨猾的生意人,一眼就看出了黃小仙的用意,也更是極為敏銳地,從中嗅出了商機。”
說話間,電視裏,節目組的專家已經給出了鑒定結果,說這幅畫,確實,是明代的古跡,估值在三千萬。
就這樣一幅辦成平的畫,還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居然估值三千萬?!
這要是讓黃小仙知道了,還不得氣吐血。
轉天,鋪天蓋地,都是這幅古畫的新聞,加上黑長直爸爸在電視裏講述的那個故事,頗具渲染性和傳奇性,一時間,就炸開了鍋……
不過兩三天,關於這幅畫的拍賣會,就在帝都,如火如荼地舉行了。
最後,被一個神秘富商以一億二千萬的價格買走。
神秘富商,一億二千萬……
我可以選擇狗帶了……
我聯係到宮玲的時候,宮玲說,黃小仙這幾天一直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腸子都要悔青了,尋死覓活的。
整個人簡直是,生無可戀了……
宮玲說,黃小仙最後甚至發了毒誓,以後,梁輝和黑長直,再出什麼事情,就是死,他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