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關,城閣裏,辰先生客房中。
“這穆風,膂力還真是嚇人啊!”晃開那一柄鐵扇,虎口都隱隱有些做痛,辰先生驚歎了一聲道,“‘辰生’可是玄鋼所鑄,硬度比起精鐵超了兩倍有餘啊!”看著玄鋼扇上那一道白痕,辰先生仍有些驚詫,剛剛穆風那一箭射來,為護那楊樊周全,他出手用這辰生一下格開那箭矢,箭矢被格往空中後,居然硬生生上了好幾丈才墜落!
“赤家軍,果然是虎狼之師啊!”辰先生歎了口氣道:“此次真可謂稱得上是‘絕境’啊!不知道赤家軍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真是期待啊!”辰先生又望向了西方,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憂。
關下………………
赤家軍營。軍牧正在安排駐紮事宜,大漠夜間的風總是準時到來,冰冷得一如赤煜現在的臉色。諸位將領見赤將軍一臉木然,就自己聚做一起討論軍機事宜。隻尹義、甘英與赤煜坐在一處。
“赤將軍,看來今天下午的推論屬實啊!到此夜間,也不見關內有人出來劫營。說明楊靖將軍確實被人調開了,而那個守將定是聽了那儒生的計策,才有下午發生的情景。”尹義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道:“先有調虎離山之計,後有激將。尤其這激將更是叫人進退不得啊!現在的境況確實也太為糟糕了!”
甘英道:“尹義,你又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尹義挑眉看了過去,道:“嗬嗬,怎麼,甘先鋒有什麼錦囊妙計麼?尹義洗耳恭聽。”
“哼,我沒有,難不成你有啊!”
“別吵了!”赤煜沉聲喝道:“都什麼時候了!生死存亡之際!你二人居然還是小孩脾性,竟然在這鬥嘴?!”
“赤將軍,我知錯了。”尹義搶先道歉,不等甘英表態,又道:“楊靖將軍被調開,現在看來,定是那個勾結沙蠻的高官無疑。城上那個守將庸人一個,無半點才能,現在城中主事的多半是那個儒生模樣的人!看他出手格開穆騎首那一箭,出手極為不凡!赤將軍見多識廣,可認得這個使玄鐵扇的,是個什麼人物?”
“使折扇,多半來自中原。而中原之中叫得出名頭的人物,無非一槍兩刃三刀四劍。”說起中原人物,赤煜如數家珍,一一道來:“這第
一槍,當然是我赤家七陌鳶槍;兩刃則指南北齊名的尹照和康莊,一個使飛刀,一個用匕首。三刀:分別是汴京龍鳴,蘇杭虎嘯,江平三刀;四劍則是江湖盛傳的四絕劍,姬嬰萬魅,墨魘人魂。辰宸生夢,破敵揖軒。細數下來,卻當真沒有個用玄鐵扇的人物!”
尹義撚了撚下頜道:“連赤將軍都認不得麼,難道此人不是中原人物?又或者中原又興起了新門派麼!”
“唉……”甘英亦歎了一聲,看了一眼不遠處放哨的士兵,平日裏腰身筆直的哨兵此刻也顯得有些佝僂,道:“赤家軍,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軍糧啊,今日軍中已經斷糧了。再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
赤煜道:“我自有安排。先前我已經遣穆風領快騎去關外的村寨去緊急征些軍糧來,雖然征不得多少,但應該能湊夠今晚用度。”
甘英驚道:“那豈不是明天就要斷糧了?”
尹義笑道:“所以在明日之前要想出解決的法子來啊!”
“呃……”看著開始閉目沉思的赤將軍和尹義,甘英不禁一陣語塞,隻得持槍護在一旁。自從那四個值班的哨兵失事之後,軍營之中就一直鬧得風言風語,說有隱秘高手尾隨軍營來刺殺赤家軍。雖然這個隱秘高手的存在性不置可否,但甘英卻沒有放在心上。腦袋裏也盤算起來破敵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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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風正領一隊輕騎往嘉峪關附近的村莊馳去,軍中糧草告急,赤將軍遣他領一隊輕騎出來緊急征用一些糧食。穆風心民家糧食裏也正犯嘀咕,征用民家的糧食,可是犯了忌諱,赤家軍的宗旨就是要抵禦外敵,護國安民。現在居然自己帶著部下前去征用民家糧食,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不過赤將軍說此時征用民家糧食是為了更好的護國安民,想來似乎是這個道理,穆風也就率隊出來了。
“要是馮副營在就好了!”穆風歎道:“馮副營是嘉峪關人士,在關裏應該有很多熟人,若是能偷進關內,找到那個為頭的讀書人模樣的家夥,估計能賺開城門吧。”
“穆騎首不要歎氣了。”穆風身後的一騎兵道:“若是在營內,穆騎首就不要再提起馮副營了。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完成好任務之後返回赤家軍集合,以供赤將軍調度。”
穆風擺了擺手,嚷嚷道:“行行行,關肅你別跟我磨嘰,你是騎首還是我是騎首啊!”
那名叫關肅的騎兵麵帶著微笑恭聲道:“自然您是騎首。”
“哼,那就別給我聒噪!”穆風怒喝一聲。
那叫關肅的卻不慍不怒,跟在穆風後麵策馬疾行。
行了半夜,此時已快到黎明。隱約可見前麵有幾處微弱的光點搖曳,怕是農家的燈燭。
關肅微笑著道:“穆騎首,前麵有微弱光點,應該是有個村莊吧,我們不妨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