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敏就“不慍”。在2006年,他在公開場合一直談海爾的困難,承認海爾進入了高原期,但是“不擔心其他企業會笑話我們。因為,我們是在高原,很大一部分企業還是在平原,所以,他們沒有這種呼吸困難的感覺也是理所當然”。
這隻是一個例子。我就不信,在給予我們管理智慧上,孔夫子會比不過韋爾奇。
印度式管理PK中國式管理
海外華人企業的成功,曾經很令管理大師德魯克著迷。
他在1995年大膽地問:“2005年最暢銷的管理書籍會以《中國式管理的秘密》為書名嗎?”他當然指的是在美國。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在2005年的美國,盡管怎樣在中國做生意的書很流行,但是沒有人認為需要向中國學習管理。德魯克當初沒有預見到的是,“印度式管理”在美國火了起來,並在2006年進入一個小高潮。
Parthasarathy是印度教一個叫做Vedanta的古老教派的大師,在2006年,先後在美國著名的沃頓商學院和雷曼兄弟公司等做了講座,《商業周刊》認為這是“印度式管理”崛起的標誌。大師的秘方是什麼?大師說商業成功靠3個C:專心、堅守、合作。
“印度式管理”被《商業周刊》稱之為“Karma資本主義”。主要特征有兩點:
一、經理人不應該隻追逐金錢。
二、公司不應該隻是為股東服務。
其實這兩點基本上是一點,就是公司的目的是為社會做貢獻。
管理大師普哈拉德說,最好把它叫做“包容式資本主義”,其要旨是“公司能夠在創造價值的同時創造社會公正”。
《商業周刊》認為,“印度式管理”盛行背後的原因,是印度人在美國管理思想界和實務界的巨大影響。許多管理大師、管理教授都是印度人。在美國頂尖的商學院,有10%的教授都是印度人,比其他任何外來人種都多。前麵提到的普哈拉德就是印度人,在密西根大學任教,是風靡一時的理念“核心競爭力”的共同締造者。
我想,印度公司(Tata、Wipro等)在國際舞台上的崛起也是一個因素。在某次接受采訪中,Tata公司的掌門人拉坦·塔塔把同樣的一句話說了兩次:“在晚上上床睡覺的時候,我希望能夠說我沒有傷害任何人。”這也是“印度式管理”的精神。而這些印度企業領導人,在全球商界的聲音要比張瑞敏、柳傳誌等更加響亮,更加清晰。
20年前,美國有一部電影《華爾街》,其主人公蓋科已經成為“貪婪”的代名詞。他的名言是“貪婪是好的”,還喜歡引用《孫子兵法》。《商業周刊》說,引用《孫子兵法》的時代過去了,現在,大家開始從印度的古典名著《薄伽梵司欠》中學管理。
美國電信公司Sprint Nextel的一位高管寫了本書,《從<;薄伽梵哥>;學有效領導力》。印度人查蘭是美國頂尖的谘詢顧問、CEO教練,他說《薄伽梵歌》的“要點是追求意義,而不是自我,因此絕對適用於今天的商業領導力”。
《孫子兵法》並不能代表“中國式管理”,因此並不能說“印度式管理”已經PK勝出了“中國式管理”。但是“中國式管理”的時代確實沒有到來。
原因倒不是沒有倡導“中國式管理”的人士,而是沒有產生一批因為“中國式管理”而成功的世界級的企業。大家搞不清楚什麼是“中國式管理”,卻都管自己叫CEO,不知道自己還該是“君子”;都崇拜韋爾奇,忘記了孔夫子。
要講“中國式管理”,必須從《論語》說起。《論語》跟《薄伽梵歌》同一時代,而且都是對話。《論語》是孔子和弟子的對話,《薄伽梵歌》是克利許那神和一個即將上戰場的王子的對話。但是,怎樣讓孔子和今天的商業環境對上話,怎樣讓企業把中國的傳統文化變成競爭力,就需要中國的管理思想家和實踐者共同努力了。
《孫子兵法》在中國的管理傳統中沒有太大影響,當年毛澤東主席打仗都沒怎麼參考過這本書。而像蓋科那樣的美國人又是選擇性吸收,都學壞了。因此,把他們教好的任務,還是應該由中國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