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回 憂國誌士心,赴難豪傑義(中)(1 / 2)

那人迫開普真大師後,忙飛身而起,準備逃走,又忽覺背後氣流潮湧,忙側躍避開,其餘帶龍道長三人卻又將其圍住。原來景觀和尚見那人要飛身而逃,忙發了一招“佛陀十二手”中的留敵之招“罹禪手”。那人果被景觀和尚掌力罩住,隻得側躍避開,房脊卻被景觀和尚打塌了一大片。

那人方才與景觀和尚對了一招,知道景觀和尚掌法厲害,便欺他以肉掌搏劍,不能相交,迫得景觀和尚隻能招架,不能攻擊。景觀和尚也自心下悔恨方才走得匆忙,卻忘了帶上禪杖,否則必不會如此狼狽。

帶龍道長見景觀和尚和普真大師隻能自守,不能相攻,不禁心下大怒,急揮手中長劍,運用如風,一個跨步便向那人上盤刺去。那人見帶龍道長來勢凶猛,心下卻也不懼,隻把一柄長劍左遮右攔,同時腳步輕滑,如溜冰一般。饒是帶龍道長劍法精微,卻總是突他不破。普真大師和景觀和尚也總被那人用帶龍道長之劍攔住,隻能偷隙進攻。

黃仲英初時揮刀參戰,此時卻在一邊旁觀,看到那人以巧力旋帶龍道長之劍擋普真大師和景觀和尚二人時,忙大聲道:“帶龍道長,景觀大師,這人是矩劍門的,咱們合擊分……”話未說完,卻聽左邊風聲勁急,忙舉刀一格。隻見火花四濺,一件兵刃“當當”飛進院中。黃仲英看時,原來是一柄矩尺,心中不禁大駭,忙持刀戒備。

那人恰待矮身避過帶龍道長遞來的一劍,忽覺眼前黑影翻動,隻聽得兵刃墜地之聲,帶龍道長三人已退出三丈開外。那人一見此人麵容,不禁喜道:“大師兄,原來是你。”趙行枚道:“古師弟,我也沒想到是你。”原來張識荊二人此來隻是為了救蕭玉柯出去,並無別事,便不曾穿夜行服,是以那人一見便認了出來。

又聽張識荊笑道:“六師兄,別來無恙啊。”話聲甫畢,張識荊已到古京室麵前。古京室大喜,道:“掌門師弟,不想你武功進步如此之快。”張識荊笑道:“六師兄,你的怪招也不少啊,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普真大師不曾吃過張識荊的苦頭,又見他三人隻顧敘說師門之情,心下大怒,把身上袈裟環扣一解,掌蓄內力,把袈裟向張識荊一推。那袈裟便像一塊巨石呼呼向張識荊三人砸去,普真大師也緊隨其後。帶龍道長三人本不欲再動手,卻又不好讓普真大師一人去冒險,也即撲身而上。

張識荊見那領袈裟來勢凶猛,如狂風卷地,心下忽生一計,便對趙行枚道:“大師兄,你試一下你的‘幹雲劍法’,像削木偶那樣把這領袈裟轉起來。”

趙行枚依言展開“幹雲劍法”,腳步隨著劍招左右滑動,長劍如見縫插針一般貼著袈裟轉動,果將那袈裟隨趙行枚的心意轉起來。普真大師躲在袈裟後麵,隻見袈裟轉動,卻對趙行枚劍刺袈裟之事毫不知情,剛準備發掌攻擊,那領袈裟卻忽地向後飛去。

普真大師始料不及,一下便與張識荊近近地打個照麵,雙掌也隻好打在張識荊丹田上。古京室大驚,心想丹田穴乃是死穴,張識荊這一下正被打中丹田,豈不是必死無疑?

隻見張識荊向普真大師吐長舌頭,做了個吊死鬼的模樣,普真大師卻不禁被他嚇了一跳,又見他右手舉起在普真大師鼻子上彈了一下,普真大師便一下跌下房去。眾人見普真大師明明打中張識荊丹田穴,卻被他輕輕一彈,普真大師便跌下房去,張識荊反而安然無恙,心中俱各駭怕不已。而這一切,隻有趙行枚知道其中緣由。

黃仲英三人被趙行枚用那領袈裟擋住,逃又逃不去,打又打不過,又見普真大師已經落敗,心中不禁更加惶急。景觀和尚想那袈裟不過是用絲織物做成,此時刀劍近它不得,不如用掌法將其摧毀,心念已定,忙雙掌蓄力,對準袈裟發出。

趙行枚覺到劍尖力重,便知是景觀和尚發掌攻擊,心道:“反正這袈裟也不是我的,我不如也試試義父教我的‘小戎掌法’。”當即收回右手長劍,凝心聚氣,左掌向那袈裟凸處平平推出。眾人隻聽“砰”的一聲,那領袈裟便已碎成無數片,景觀和尚也跌下房去,而趙行枚不過退了數步。原來兩人俱沒有考慮到袈裟裏的空氣,那團空氣被兩人掌力一迫,便即衝向兩邊,是以景觀和尚會跌下房去,而趙行枚武功勝景觀和尚一籌,卻也不禁倒退數步。

黃仲英和帶龍道長二人甚是尷尬,上又不得,退又不得,隻是愣愣地杵著。張識荊知道二人心意,便道:“帶龍道長,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也隻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咱們兩清。至於黃指揮使,你曾平白無故地誣陷我殺了齊前輩六位徒弟,還教唆李教主圍困我們……”

張識荊話未說完,隻見一人又飛身上房,卻是李坎農。李坎農道:“張掌門,我知道黃兄弟今晚逃不過你的劍尖,但在下想請張掌門高抬貴手,放黃兄弟一馬。”張識荊原也隻不過是想嚇黃仲英一嚇,讓他此後不要再為非作歹,此時卻見李坎農如此說來,心中也不禁來了興趣。